4
陵越斟酌了半天,有些小心翼翼地回过去一条:“你还在医院吗?”跟陵越发短信的间隔相比,欧阳少恭的短信来得异乎寻常地快,似乎专门抱着手机等着回短信似的。这个想法让陵越的心小小地雀跃了一下,可是看了短信的内容,他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在,刚查完房。病人们都睡了,我也准备睡了。”
看来他真的入戏太深了,和病友们在一起他就假装自己在查房。脑子里满是欧阳少恭躺在睡满精神病人的房间里的画面,陵越似乎能看见照在他床头的那一道凄冷月光,编辑好了的一句:“那晚安。”迟迟没能发出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似乎想安慰欧阳少恭,让他感觉到自己在陪着他,或者只是自己单纯地想听听他的声音,陵越删掉了那句,改成:“我现在可以给你打电话吗?”甚至根本没有多想自己打给他应该说什么。
回信还是很快:“稍等。”
过了大概一分钟,陵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着“欧阳少恭”四个字,那是自己刚刚存进去的。陵越突然觉得这个名字特别好听。复姓欧阳的人也很多,可是都没有这个名字那么古雅高贵、朗朗上口。
他的愣神使他接听的动作慢了一拍,等电话接通时,那头没有声音,陵越莫名地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脱口而出:“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啊。”那边低低地笑起来:“我没有生气啊!”
陵越脑中立刻出现了那人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觉得只要能逗得他笑了,自己说再蠢的话也不要紧,所以他又说了一句蠢话:“那个……我是陵越。”这次那头没有笑,而是回应般地轻轻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是陵越啊,你是我……的……陵……越……”最后四个字他是用气声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含在舌尖上温存缠绵过后,再万分珍惜地吐出来,通过手机吹在陵越的耳膜上,带着震颤人心的回响。
陵越头脑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要说什么,而欧阳少恭也不催促,反倒低低地哼起歌来。歌词听得不是很清楚,陵越只觉得那曲调悠扬婉转、古香古色的,十分好听。而欧阳少恭唱歌时候的声音和说话时有点不同,比说话时候更酥,带点软糯的感觉,传进耳朵里似乎带着丝丝电流,电得人心里麻麻的。
陵越静静听着他哼完一段,才问:“你在唱什么?”欧阳少恭提高了点声音,把刚才那段吐词清楚地又唱了一遍:“醉别烟雨,回首云淡风轻,愿与、与君共月归故里。一夜难诉尽几番浓情,晓风未起、看云卷君向何兮,可曾共沧桑几许?谁侧畔轻呢,不如归去。”
他顿了顿,把高音的部分又唱了一遍:“一夜难诉尽几番浓情,晓风未起、看云卷君向何兮,可曾共沧桑几许?谁侧畔轻呢,不如归去……”
不知道为什么,陵越就看到了无数个夜晚,欧阳少恭偎依在自己的怀里,千般柔顺、万种浓情。两个人要么肢体交缠,要么絮絮私语,要么相拥入眠。似乎在那遥远的、被自己遗忘的时空里,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家,在呼唤着自己回去,因为那是自己灵魂的归属……
(感谢推荐和喜欢这篇文和关注我的童鞋们,我刚开始玩lo,很多都不熟,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评论(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