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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恭往他怀里靠了靠：“陵越，我的前世要比一般人长很多，因为我曾经是触犯天条而被贬下界的仙人，却不幸被人撕裂了魂魄，从此无法投入轮回，只能靠渡魂延续生命……”
陵越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不知道是想从他身上汲取温暖，来抚慰越听越是心惊的自己，还是想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来安慰他受尽苦难的恋人。其实少恭的语气极为平淡、叙述极尽简短，可是陵越还是从那神话故事般的过往中听出了无数的血泪。
“被贬下界、魂魄撕裂、寡亲缘情缘、累世孤独”，这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词被残忍地加在怀里这个人的身上，究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他一时不忍，放走了曾经的挚友。他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问道：“少恭，既然前世的记忆这么痛苦，你为什么还不惜违反轮回的规律，强行带着记忆投胎转世呢？”
欧阳少恭摇摇头，转头亲亲他：“其实说前世的记忆是痛苦的并不准确。曾经我也怨恨过天命不公，可是就在我仙灵将尽、连渡魂都无法支持下去的时候，上天让我遇见了你。和你在一起的一世足以抵过累世的痛苦，所以……”
陵越突然觉得嗓子被什么哽住般堵得厉害，声音微颤地接口说：“所以，就像你跟我说过的，我们约定了由你带着前世的记忆来找我……”欧阳少恭点点头：“对。”陵越说：“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轻轻松松地把往事忘得干干净净，却把所有的痛苦丢给你一人承担。”
欧阳少恭笑：“傻瓜，那不过是因为你法力没我高，打不过那死心眼的孟婆啊！”陵越却还是轻松不起来：“这辈子前世的记忆已经让你饱受困扰，如果像你说的，生生世世都要如此，我真宁可……”
欧阳少恭用一根手指点住他的唇：“嘘，别难过陵越，这点困扰真的不算什么，基本不影响我的工作和生活，最多就是偶尔做做噩梦。可是如果忘了你、再也找不到你，这万丈红尘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陵越抓住他的手，一下下地吻着，心里无数的情绪在翻腾，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前世自己用痴恋拴住了天上的仙人，拉着他和自己一起坠落凡尘、永受轮回之苦，今生自己还是在害他受苦。
欧阳少恭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反手握住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陵越，你听我说。我把前世的事情坦白地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却不是为了让你内疚的。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你给我的都是许许多多的幸福，还有……救赎。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在你的怀里闻着你的气息入睡，那些噩梦就再也不能困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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