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恭】天墉掌门记事10、11
10
欧阳少恭回天墉的时候受到了令他吃惊的热烈欢迎。
在山脚遇到的第一个弟子用与天墉弟子惯有的沉稳完全不符的语调高声唤道：“欧阳先生，你回来啦！”语气里那如同突然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般的惊喜和感动让欧阳少恭在往山上走的途中很是思索了一阵子：“自己是不是曾经无意中救过那名弟子或者他的亲人的性命？奇怪，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不料一路上山遇到的弟子个个如此：有的激动得似乎要马上扑过来抱住他，却又不敢的样子；有的看着他的眼神中似有万般委屈只等着他回来主持公道；有的语气哀怨地抱怨：“欧阳先生，你怎么一走就是这么些天？”有的却是惊喜万分地看他一眼，扭头就往山上飞奔。
陵越是在第三名弟子冲进议事大厅高呼：“欧阳先生回来啦！”后，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的。他大步抢出门，向山下疾行，将跟在身后的一众弟子甩出老远。远远看见那飘逸如仙的白色身影转过一道山崖向自己行来时，陵越突然顿住脚，暗暗运功调息片刻，将心头那突然涌上的、几欲沾湿眼角的暖流压下少许，这才急步向那人迎去。
欧阳少恭正边行边低头揣测天墉城这诡异氛围的由来，便一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抬头一看，一步台阶之上是陵越掌门甜到近乎傻的笑脸，一身紫袍大袖将自己搂了个扎扎实实，而他的身后是一群快步而来、神情鬼祟的弟子，耳中听得跟在自己身后的肇清大声见礼道：“弟子肇清问掌教真人安好！”便觉得天墉城的诡异氛围达到了顶点，当下后退一步离了陵越的怀抱，心中尽自疑惑，面上依然平静如水地唤了声：“陵越！”
陵越被那人滑脱自己怀抱，心有不甘，当下一面微笑道：“少恭，你回来啦！”一面伸手自自然然地取过欧阳少恭右肩上背着的包袱，背在自己肩上，顺势便牵住了那人的右手。
在众弟子环伺之下，这情形令欧阳少恭略觉尴尬，可是一方面今日无论是陵越还是天墉众弟子都表现异常，令他莫名觉得如果自己再甩脱陵大掌门的手，不知那人还会做出什么亲密举动来，另一方面，自己内心深处确也贪恋着那手的温暖，便也只好冲着那人微微一笑，由着他牵着自己往山上走。
11
陵越紧紧攥着那人的手，边走边不时扭头看身边的人一眼，虽有满心的话，奈何身后还跟着群不识趣的弟子。不过就算不说话，就这般将人握在手心里，比起今日一早自己梦醒后的空落，当真是天堂地狱之别。原以为还有二十日的苦熬，不料这人竟像是知道自己已经熬不住这相思之苦，就这般不声不响地乖乖跑回来了。
他一眼又一眼地看着身边人，越看越觉得可意，越看越觉得美得难描难画，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真想立刻将人揉进自己怀里，将他如同精心描过的眉、亮若星辰的眼、俊秀挺翘的鼻和嫣红诱人的唇都亲个遍。
欧阳少恭初时只道自己离山几日，陵越难免思念，虽知他眼神灼灼不停看着自己，也只作不知。不料那人的眼神竟越来越灼热露骨，虽说众弟子都跟在身后，未必看得清楚，这情形也令人窘迫，当下轻咳了一声，作势欲抽出手来。
陵越也知自己有些忘形了，只是这人是绝不能放的，便将手又紧了紧，目不斜视向前大步而行。到了正殿之前，陵越转身吩咐将方才议的事暂且押后，令众弟子各自散去，又向肇清说道他一路辛苦，命他自去休息，今日且不用参加晚课。不料那肇清躬身道：“掌教真人可是要送欧阳先生回房？弟子正可一路同去，将这琴送去先生房中。”说着指了指身后包裹里的纯阳琴。
欧阳少恭见陵越听了这话后脸色黑如锅底，心中好笑，当下伸手将肇清背着的琴取了拎在手上，微笑道：“多谢你一路上为我背琴辛苦，现下已经到家，我自己拿回去便可，你这便去歇息吧。”那肇清原还不肯，不过他再木也隐约觉出掌教真人不快，当下不敢再啰嗦，只得躬身告退。
陵越原本有些气恼，可听到少恭无意中说出的“到家”二字，心中一甜：“这人可算是把天墉城当作自己的家了！”哪里还气得起来？便缓和了面色命肇清自去，方拉着欧阳少恭的手往掌教房中行去。
待到进房关了门，将手上东西放下，陵越便再不肯忍耐，一把将人揽入怀中，老实不客气地将方才一路所想一一付诸实践。欧阳少恭只觉密密的吻铺天盖地地印上自己的额眉眼鼻，最后落在唇上辗转反侧，如何不知这人实在是想自己想得苦了，心中也是暖意流动，当下也不挣扎，反倒略略仰低身子，方便那人在自己口中肆虐。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陵越觉得那无可言说的相思终于发泄了一二，才放开那已经略微红肿的双唇，却犹嫌不足似的将人紧紧一拥，把头埋在那人颈间，闻着那人身上独特又好闻的气息，又伸舌去舔那人耳后雪白细腻的一小块肌肤。
欧阳少恭被他舔得情动，觉得此刻的陵越大掌门简直化身为一条久不见主人而热情过头的大狼狗，对着自己又舔又咬纠缠个没够，心中好气好笑又有些心疼，边双手在他背上轻拍着抚慰，边轻喘着唤道：“陵越，陵越……”
等到二人终于坐定下来，陵越方想起问道：“少恭走时说一月方归，如今怎么提前回来，也不让肇清传书说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欧阳少恭心中暗笑：“我原本就定了今日回来，说一月不过是骗你，你这傻子竟还没悟出！不许肇清提前传书，自然是想给你个惊喜。”口中只道：“如今幽都大小事务都由千觞定夺，他每日其实十分繁忙，并不似我原本所料的那般苦闷。我也不好多做打扰，这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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