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越恭】天墉掌门记事40、41


欧阳少恭见他已经倦极了,叹息一声道:“睡吧!”收了针就要起身,却被陵越一把拉住,声音里还透着几分惶急:“你做什么去?我不许你去找那赤水女子!”欧阳少恭几乎被他气笑了,道:“那你又为什么瞒着我去找她?她竟敢打伤你!”
陵越听出他怒气又起,死拉着他的衣袖不撒手,却又故意做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气声微弱地道:“我只是想劝她答应助我们寻找屠苏,其实并没有想瞒着你,只是实在没有把握能说服她,怕事先跟你说了,事情不成反教你失望。她也并非故意伤我,我不请自来,她才……”
欧阳少恭才为他诊治过,如何不知他这幅模样多少有些装出来的,可是见他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又使力攥着自己的衣袖,不免牵到伤处,究竟还是心疼,放缓了语气打断道:“好了,你莫要急,我不走便是。你快好生躺下!”说着将陵越拉着自己的手拿下来,掖进被子里,回身走到案前将针匣子收了。
陵越一眼不眨地盯着他,见他收拾好了仍旧回到自己床边坐下,才松了口气。欧阳少恭看着陵越那毫无血色的脸和唇,心中大恨那赤水女子,面上却一点不显,只道:“那赤水女子究竟和你说了些什么?我看她阴险得很,她的话你可不能尽信!”
陵越听出欧阳少恭语气中并无半点质问之意,只是不加掩饰的关切,突然就不想对他说一句谎话,便将自己和赤水女子所言一五一十都说了,连她以屠苏之事相挟,其实是想拿到玉横并欲和祝融见面都和盘托出,却不知如何,独独隐瞒了为少恭修炼肉身之事,只道若是将玉横给她,她便答应寻找屠苏。
欧阳少恭静静听完陵越所言,面上神色变了几变,却又恢复了平静,只淡淡点头说了一句:“很好!她要玉横直说便是,又何必骗我?”
陵越痴迷地看着眼前的人,赤水女子最后的几句话一句句在心里流过,将他割得心如刀绞:“少恭,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只会一天天衰弱下去,可我还是舍不得放开你。我没办法大大方方地说一句:少恭,你忘了我去修炼仙身吧!枉我向那赤水女子大言不惭道你的安好比一切都要紧,原来在我心里,你的安好竟抵不过我的一点贪欲私心!”
欧阳少恭见陵越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眼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痛苦愧疚,只道他是因为瞒着自己去见了赤水女子,又兼伤处发作,忙道:“此事我并没有怪你,别多想了,快好生睡一觉。”
陵越强撑着说了这半日话,精神早已经不济,神智模糊之中只记得绝不能放走眼前的人,便口齿粘连地嘀咕:“不,我要你陪我一起睡!”受了伤且又突然撒起娇来的陵大掌门实在令欧阳大夫颇觉无奈,只因身为医者,他自然知道得事事顺了伤者的意,让他心里高兴了,这伤才好得快,便柔声道:“好好好,我陪你睡。”当下除了外衣,也躺进被子里。
陵越果然高兴起来,半合着眼嘻嘻笑着把人往怀里揽。欧阳少恭又要防着自己压着他的伤处,又不敢太用力挣脱,只得顺着他的力道把自己慢慢往他怀里贴。陵越觉得把人搂实了,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迷迷瞪瞪中在欧阳少恭耳朵上亲了一亲,咕哝了一句:“少恭,对不起……”便陷入了昏睡。
欧阳少恭见他睡熟了,才从他怀里抬起头,心疼地凑上去吻了吻他苍白的唇,轻轻地叹息一声:“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他自己也是折腾了一夜未睡,又怕陵越醒来找不到自己会担心,也就暂且放下找那赤水女子算账的想法,贴着陵越也慢慢睡着了。

陵越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晌午过后,一睁眼便见到欧阳少恭背对自己坐在案前,手里似乎在捣着什么东西,发出轻轻的闷响,嘴角不觉浮起一丝笑:“这人还算乖,没自己去找那赤水女子算账!”
他侧了侧身子,唤道:“少恭……”一出声才发觉喉咙干得发疼,嗓音也嘶哑得不似自己。欧阳少恭早走到床边来,一手扶着他坐起身来,一手端了个碗递到他口边道:“快喝点。”陵越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大口,才觉出碗里的并非清水,倒似那日自己摘的婆娑果的味道,不禁诧异道:“这是?”
欧阳少恭微笑道:“这是我取了婆娑果榨的汁水,不仅味道比那清水好些,于你的伤势也有好处。”陵越心中感动,忙道:“我的伤已经好得多了,胸口都不疼了。”
欧阳少恭抓过他的手腕细细诊了片刻方道:“是好了些,却并未全好,不可逞强!”陵越听了这一声严令,也不敢说自己拿碗喝了,况且少恭这般温柔体贴地照顾,简直让他生出这伤受得太值了的感慨,便颇为享受地乖乖任由少恭将一碗婆娑果汁都喂自己喝了。
欧阳少恭将碗放回案上,又端了一个钵子过来,问道:“睡到这个时候,肚子也该饿了吧?这里是些灵芝和有治伤健体功效的仙草,既可充饥又可助你恢复元气。”陵越看时,里面的东西都洗得干干净净,并捣成糊状,当是少恭顾及自己伤在胸口,咀嚼吞咽困难,才细细捣成这样的,忍不住抬手握住那人的一只手道:“少恭,你忙了这半日,自己可曾吃过什么?”
欧阳少恭笑道:“放心吧,我早吃饱了。你快吃吧!”陵越半倚着床头,边由少恭喂着吃饭,边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看得欧阳少恭都莫名其妙起来,道:“你总盯着我做什么?”陵越也不答话,伸手将人搂到近前,唇就压了上来。
欧阳少恭还一手端着钵子,一手拿了把木勺子,扎着手任他吻着,心中暗恼这人真是什么时候都能发情,却也不挣扎,只觉得陵越的唇舌带着清新的仙草香气席卷了自己的唇齿,带着令人浑身发软的力量,呼吸也慢慢重了起来。
陵越听出欧阳少恭情动,心中突然一凛,抓住那人双肩一把推开了他。欧阳少恭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挑眉看他时,见他眼中流露出又惶急又痛苦的神色来,忙道:“可是扯着伤处了?那也是活该!”他嘴上如此说,终究不放心,将右手勺子放入钵中,拉过陵越的手腕凝神细诊。
陵越看着那人专注又关切的眉眼,心头一股可怕的疑虑压抑不住地直冒出来:“少恭是仙灵之身,本不该涉及人间情爱的,那他和我在一起的每一次情动,对他的身体是不是都是很大的伤害?”
欧阳少恭放下手,皱眉道:“伤处倒是无碍,只是既受了伤便没那么快就好,总要平心静气地养着,切不可心烦气躁。”陵越细细看着他,虽然觉得他不象哪里不舒服的样子,终究忍不住问道:“少恭,你觉得怎么样?身子可有不舒服吗?”
欧阳少恭惊讶又好笑地看着他,暗忖:“这人受点伤怎么脑子也糊涂了?又不是我受伤,能有什么不舒服?”便道:“你怎么了?我能有什么事?”陵越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正愣怔间,便听见外头有敲门声,钱余的声音唤着:“长琴,长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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