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越恭】天墉掌门记事54、55


欧阳少恭憩了不多时,便感到一股熟悉的灵符气息,却是天墉城特有的传讯法门,知道陵越已经追踪而来,当下辨明了陵越的方位,施展法术隐了自身气息,闪出山洞外,直往陵越所在之处而去。
陵越正翘首以盼,见他到来先是大喜,待得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色,不禁吃了一惊,急道:“少恭,不过大半日未见,你的脸色怎么如此差?”欧阳少恭怕他担心,忙道:“不妨事,我自己心中有数。这副虚弱姿态不过是做给那赤水女子看的,让她少些提防我之心。”
陵越又怎能不担心,忙去拉他的手时,比平日里也凉了好些,忙将他的双手都攥在手心里捂着,方道:“那赤水女子法力高强,如今连玉横也落入她的手中,她不来害你就已经很好,又何须提防你?”
欧阳少恭笑道:“这倒也不尽然。不瞒你说,那玉横我在复原时便加持了咒语,无论她想拿玉横做什么,若是我不想让她做成,她就难以如愿。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将玉横如此轻易地给了她!”
话音未落,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怒道:“太子长琴,我早料到你和你父亲一样阴险狡诈!快将玉横之咒解了,否则休想你的心上人活命!”
欧阳少恭见一个黑色身影直扑了陵越而来,心中大惊,抬手运法便向那黑影袭去。陵越正竭力闪避抓向自己的一掌,见此情形,只吓得心胆俱裂,也顾不得自己的死活,嘶声吼道:“少恭,不可!”几乎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大喊着:“长琴,快住手!”飞身而来,想要挡在赤水女子和欧阳少恭之间,可惜已然来不及,二人眼睁睁看着欧阳少恭口中一股鲜血疾射而出,身子晃了一晃,向后便倒。
陵越悲吼一声:“少恭!”也顾不得闪避赤水女子的袭击,扑过去接住欧阳少恭的身子。那赤水女子也不料事情如此急转直下,硬生生收回袭向陵越的一掌,看着陵越和钱余二人围在欧阳少恭身边查看他的情形,心中不禁懊悔。
方才听到欧阳少恭说出玉横已经被加了咒语,自己拿到也用不了,自己的这一番苦心筹谋岂不尽是白费,一时急怒攻心,原是想拿陵越的性命要挟欧阳少恭解除咒语,不料却激得他不顾肉身、强行运法。若是他真的因此殒命,魂魄就要投入轮回,还不知何时才能找到他,让他带自己去找祝融呢!
她心中暗暗祈盼欧阳少恭能够安然无恙,却听见陵越的呼唤越来越惶急,而钱余也抬头看向自己,满脸急切哀恳道:“主人,求你用玉女元参救救长琴!他已经不行了……”陵越紧紧搂着怀里慢慢冰冷下去的身子,心头也是冰凉一片,想起少恭说过要渡魂到一个刚死之人的身上,他茫然游目四顾,可在这大海中的一个孤岛上,又哪里去找这样的一个人呢?
他的目光接触到正有些呆呆地看着这边的赤水女子,如同绝望到极点的人看到一线生机,忙道:“求你救救少恭,只要你能够救活他,但有所命,陵越无不听从,便是天墉城上下也供女子驱使!”
赤水女子此刻也是矛盾至极:要救欧阳少恭便得拿出玉女元参,这是她万万不肯的,可是不救欧阳少恭,连祝融也见不到,这玉女元参终究还是无用。
钱余见主人始终不肯答应,而长琴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马上就要丧命,当下也不再求,盘膝坐下运起法来。赤水女子见他运的竟是逼出自己元魄的法术“元神出窍”,不禁大惊,急步上前打断道:“难道你要用自己的元魄来救长琴,你不要命了吗?”
钱余道:“我不敢再求主人用五百年心血养成的元参来救长琴,可我也绝不能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其实千年前我的命就是他救的,我今日便还了给他,只是还请主人恕悭臾从此不能侍奉左右了!”

赤水女子此刻心乱如麻,她和悭臾相伴千年、并肩作战,其实十分亲厚,此刻见他说完话,不顾性命地又要运法去救欧阳少恭,终于痛下决心道:“且慢!你……你拿这玉女元参去救他吧!”
钱余大喜过望,忙接过她递来的元参,说了句:“多谢主人!”急忙俯身将元参喂入欧阳少恭口中。那元参极具灵性,入口即化,根本无需吞咽,不过片刻功夫,便见欧阳少恭苍白若死的面颊上慢慢地现出一丝血色。
而一直紧紧搂着他的陵越也觉得怀里的身子渐渐恢复了温软,仿佛直到此刻才清楚地意识到刚才只差一点点就会永远地失去这个人,心里的后怕渐渐升起来,只觉后背上一层又一层地冒着冷汗,心中第一次对赤水女子生出了由衷的感激,抬头道:“多谢你救了他,大恩大德,陵越力所能及,必会回报!”
赤水女子有些怔忡地看着他,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元参没有了,我等了五百年终究是一场空!我还要你的回报做甚么?哈哈哈……”笑声越来越疯狂,突然纵身飞掠而去。钱余急叫一声:“主人!”也随后追去。
陵越竟突然对那赤水女子生出一丝同情来,暗忖:“想必她心里也藏着极大的痛苦,只要她不是为了害人,自己和少恭设法帮帮她也未为不可。”正转念间,突觉怀里的人微微一动,忙低头看时,欧阳少恭已经睁开那双灿亮的眸子,心疼地看着自己,轻声道:“陵越,你哭了?”
陵越直到他抬起一只手抚上自己的面颊,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痕满面,忙笑道:“我这是喜极而泣。少恭,你究竟觉得怎么样?”欧阳少恭动了动手脚,突然觉得一股新鲜的活力从四肢百骸而生,仿佛换了一具全新的身体,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这种感觉是他这具病弱之躯很久没有过的了。
他坐直身子,歉疚地看着陵越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陵越也看出他的面色越来越红润,心中喜悦无可言表,忙道:“说什么傻话,你没事就好!”欧阳少恭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郑重道:“对不起,陵越。其实我方才是诈那赤水女子,逼她拿出玉女元参的,却连你也瞒过了,害你为我如此担心,实在对不起!”
陵越面上现出不可置信之色,问道:“你是说你方才命悬一线,其实都是假装的?”欧阳少恭点头道:“我方才故意呕血,之后便运起一种诈死之术,使身体意识都陷入濒死之态,却不会真的死去。一个时辰之后,法术自解,我就会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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