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靖苏】秋后算账4


梅长苏见萧景琰脸上浓重的失望一掠而过,然后便抿起了嘴、僵起了脸,倒似暗自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早知他的犟脾气又犯了,顿觉此事竟比自己所遇的任何事都更为棘手:断然拒绝自然不妥,但若是露出一丝半点的犹疑不定,难免萧景琰不会心存希望、死缠烂打,甚至如方才那般强上胡为。为今之计,竟只能设法让他自己断了念想。
他心念电转,口中已经一声冷笑:“殿下若是不说,草民还当殿下方才所为,是对草民之罪的惩罚。听了殿下这一席话,方知原来殿下对草民早已情根深种,方才之举竟是发乎于情,只不知草民这副身躯,能承受几次殿下的深情呢?”
听着这毫不留情的嘲讽,萧景琰刚刚恢复了些的面色又涨得通红,却也知梅长苏所言不虚,他身子孱弱至此,自己若是再如方才那般犯浑强逼与他,真不知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而最糟糕的是,自己第一次的情意流露,就给他留下了如此令人厌恶的印象,若想他日后接受自己的情意,岂不更难了几分!
萧景琰暗骂自己昏头,但错已犯下,他又岂会不认?当下对着梅长苏一揖到地:“方才之事,确实是我冒犯了你,你若要罚我,我绝不抵赖!但我对你的心意也是字字出自肺腑,绝无半字虚言!”
梅长苏见他俯下去的头颅间,连脖子都已泛红,知道自己的话令他羞惭不已,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直承己错,认罚的同时却再次袒露心迹,这一种光明磊落的行事风骨,正是自己最爱重他的地方,心中原有的一点怨怒,此刻早已消了,只是言语间还需挤兑得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才是,当下缓缓道:“草民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布衣,哪里敢惩罚殿下什么!只是殿下既如此说,草民斗胆求殿下答应一件事。”
萧景琰心中警铃大作,忙抬头道:“除却让我日后再不可亲近你一事,其余的,我尽可答应!”梅长苏被他灼灼目光看的心头微慌,还有些被人一口说破心思的无措,当下稳了稳心神:“殿下可曾留意,你自进门起,一直唤我梅长苏,唯有说方才那番话时,唤的却是小殊?”
萧景琰回心一想,似乎确实如此,皱眉道:“那又如何?”梅长苏凝视着他:“草民相信殿下的真心,却更知殿下钟情之人,是早已死了十数年的林殊,而不是你面前的梅长苏!”
萧景琰发急:“林殊也好,梅长苏也罢,不都是你吗?小殊又何出此言!”梅长苏咳了一声,缓缓摇头:“林殊是身和心都热得发烫、从不知寒冷为何物的小火人,而梅长苏……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身子冷、心更冷……殿下若是把梅长苏误认为是林殊,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萧景琰觉得这话像是带着火的刀,割得人生疼,却又灼得人直上火,满心的话像装在茶壶里的豆子,情急之下一句也倒不出来,只磕巴道:“小殊你……你……”还未“你”出个所以然,梅长苏已经冷了脸:“方才的话殿下没有听清吗?还请殿下以后莫再唤我小殊!”
萧景琰被逼急了,不管不顾地一把攥住他搭在床边的一只手:“在我心里,梅长苏就是林殊!就算你比以前怕冷些又怎样?我不怕啊!只要你点个头,我就会捂暖你,不管是身还是心!”
梅长苏吃了一惊,稍稍挣动了下,萧景琰便握得更紧,身子也更凑前一步,已贴在了床边。梅长苏看着近在咫尺的焦灼面孔,心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不知何时,这头笨水牛竟也学会说这样的话了!'我会捂暖你的身和心'……这话,可真教人动心啊……”
萧景琰察觉梅长苏不再试图抽出手,忙放松了些力道,生怕握疼了他,又担心他乘机溜走似地加上一只手,把他冰凉的手捧在掌心里,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源源不断地通过二人相贴的肌肤把热量传递到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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