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越恭】天墉掌门记事58、59


二人坐上悭臾的龙背,连夜赶返榣山,到达时天光已经大亮,悭臾在山顶落下,变成人身,先朗声道:“主人,悭臾求见!”片刻后,有些诧异地发现主人不在大殿见他,反倒开了卧房的门,却也不及细思,示意欧阳少恭和陵越二人跟着自己进了赤水女子的卧房。
陵越来过这房间两次,倒是熟门熟路,进来果然见赤水女子依然蒙着面纱坐在案边,只是这一次露在外面的一双妙目大有悲戚之色。这悲色在看到自己身边的欧阳少恭时突然就变成了刻骨的仇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尖声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陵越能感觉到她身上似有实质的杀气,心中大骇,也忘了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闪身就挡在欧阳少恭身前,隔断她仇恨的目光。钱余吓了一跳,忙道:“主人,长琴他感激你救了他的性命,此番是特意回来帮你的!”
赤水女子冷笑道:“他会有那么好心?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至极!”陵越听她如此骂少恭,比之她骂自己难忍了十倍,心中虽再三告诉自己莫要与她计较,依然忍不住道:“是你先欲出手伤人,少恭他是为了护我才与你动手,你害得他几乎丧命,怎么反倒骂他卑鄙无耻?”
赤水女子恨声道:“若不是他阴险狡诈,将加了咒语的无用玉横给我,我又怎会动手?卑鄙小人!”陵越本想说:“那玉横本就是你厚颜无耻地强赖去的。”可是一想到少恭也是诈死骗了她的元参,若是被她得知了真相,恐怕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将少恭大卸八块,一时倒说不出话来。
欧阳少恭见陵越奋不顾身地护着自己,连赤水女子骂自己一句他都听不下去,平时最不肯与人做口舌之争的一个人,此刻却出头为自己与那赤水女子争辩,心中感动。他此时肉身得了元参滋养,只觉身轻体健、法力充沛,哪里会怕她?当下将陵越轻轻拉到身后护住,也不生气,只淡淡道:“事情已经如此,你骂我也是无益。我此来是诚心想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若信不过我,我和陵越即刻就走!”
赤水女子听他如此说,心中反倒犹疑起来,道:“若要我信你,先将玉横之咒解了!”欧阳少恭道:“要我解除咒语不难,可你需得先将屠苏的下落告诉我!”赤水女子几乎被他这一句话激得跳起来,怒声道:“说什么回来帮我,原来只是想得知那百里屠苏的下落!既然元参已经没有了,玉横也已无用,那百里屠苏的下落,你们再也休想得知!”
陵越明白少恭急于找到屠苏,可见赤水女子如此暴怒,事情反倒更加棘手了,忙劝道:“少恭,你就将玉横之咒解了吧!屠苏之事,慢慢再议不迟。”欧阳少恭叹息一声,也知自己求功心切,反倒欲速不达,便道:“你将玉横给我,我这就解了咒语。”

赤水女子虽面上犹存疑虑,仍将玉横拿出递给了欧阳少恭。欧阳少恭将玉横置于掌心,盘膝坐地运起法来。赤水女子眼珠不错地盯着他,生怕他又玩什么花样。不一时,欧阳少恭收法起身,道:“好了!”
赤水女子忙一把从他手中抓过玉横,仔细看了看,觉得与方才并无不同,不禁抬头狐疑道:“你真的解了咒语?不会又耍什么花招吧?”欧阳少恭气极反笑,道:“你既然不信我,又何必来问我?这玉横是否灵验,到了需要之时,女子一试便知!”
赤水女子被他抢白一顿,冷笑道:“听说长琴当初就是被这玉横收了魂魄,才会被铸入焚寂剑中,这玉横是否灵验,你自然比旁人更为知晓!”陵越听她提及此事,心中已经大怒,忙看少恭时,见他脸色白了一白,显然已经勾起那极为痛苦的回忆,心疼之下怒火更炽,跨前一步狠狠盯着赤水女子道:“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赤水女子何曾被人如此当面呵斥,况且此人不过一介凡人,竟敢如此冒犯自己,她心中大怒,正要反唇相讥,便见陵越一双英挺的浓眉直立如削,俊目中寒光大盛,竟毫不避让地逼视着自己,似乎自己只要再说出一句不妥之语,他立刻就要拔剑相向。虽暗笑他不自量力,自己伸出一只小指也碾死了他,却不知如何,这讥讽之语竟没有说出口,只是冷笑一声,狠狠瞪了陵越一眼。
钱余见他二人剑拔弩张,忙走过来隔开二人,打圆场道:“主人,长琴已经解开玉横之咒,足见他的诚意。主人到底要这玉横何用,又为何要见祝融大神,不如说了出来我们一起帮着参详参详。”
赤水女子将玉横收入怀中,却没有理会钱余的话,而向欧阳少恭道:“解了玉横之咒也不过补了你罪愆之万一。如今没了元参,我还要另想办法,你且在这榣山住下,等到用着你时,我自会唤你!”
欧阳少恭听她口气大剌剌的,且无论如何不肯透露见祝融的真实意图,知她还是信不过自己,不禁心中有气,正想一走了之,也免得听她指使、受她的窝囊气,却见钱余面露哀恳看着自己,想起自己对钱余的亏欠无以为报,当下也只好“哼”了一声,道:“那在下就静候女子传唤了!”说完再不想在此处多留片刻,拉起陵越的手便走。
出了房门,陵越便揽了欧阳少恭的腰,御剑带着他往山下而去。欧阳少恭知他与自己一样心情,都不愿在这山顶多待,便静静倚在他身侧,由着他带自己下了山。
陵越牵着欧阳少恭的手落了地,犹自有些愠怒地道:“那赤水女子实在太不知好歹,我们好意来帮她,她不仅处处疑心,还出口伤人!”欧阳少恭知他还在为方才赤水女子提及自己被玉横收了魂魄一事生气,握着他的手紧了一紧,以示安抚,道:“事实如此,她爱说便由着她说去,犯不着生气。”
陵越一思及此事,心中就像被什么勒住一般绞得发疼,却见欧阳少恭没事人般淡淡说来,更觉得心疼了几分,将他的两只手都合在掌心里,道:“少恭你别难过。”
欧阳少恭见他比自己还要痛心的模样,心头一暖,微笑道:“都是千年前的旧事了,再痛的伤也该好了,况且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良医。”
陵越听他此言,乃是自己能够抚平他的伤痛之意,心中喜悦,抬头看看天色已近晌午,便道:“少恭,你饿了没有?不如我们不急着回房,去摘果子去!”欧阳少恭见他兴致勃勃,便也点头微笑说好。
二人携手在山间走了一阵,找到上次的那棵婆娑树,摘了果子饱餐一顿,便双双坐在树下。陵越细细看着欧阳少恭的面色,见他神采奕奕,想起前次他在这棵树下疲倦地倚着自己睡着了,心中满是欣悦感激,倒也不再恼恨那赤水女子,轻轻圈住欧阳少恭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道:“那赤水女子再讨人嫌,她总是救了你的肉身,我对她倒还是感激多些。”
欧阳少恭舒舒服服地枕着他的肩膀,笑道:“我看你方才那么凶狠地呵斥她,还当你必定厌恶极了她。你胆子倒大,也不怕她对你动手。”陵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当时被她气炸了肺,也就顾不得那许多了。”欧阳少恭哼了一声道:“谅她也不敢对你怎样,否则我要她好看!”

陵越微吃一惊,忙道:“少恭,虽然你身子康健了,仍旧不可妄用法力,否则肉身依然会受反噬,若是又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哪里还有玉女元参来救你呢?”欧阳少恭苦笑一声,知道自己的身体虽好了,陵越那颗婆婆妈妈的心却不会好,当下也不与他争辩,只道:“好好好,我不妄用法力就是。”
陵越不料他如此听话,侧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心中的欢喜怜爱难以抑制,在他的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笑道:“真乖!”欧阳少恭被他亲得一怔,回过神来时,脸颊不觉红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看他。
陵越见他虽背对着自己,身子却依然靠在自己肩侧,便知他并非真的恼了,不过有些不好意思罢了,笑嘻嘻地凑过去道:“少恭,你说那赤水女子会让我们等多久呢?我倒盼她不急着走,我陪着你在这榣山多住几日,白天游山玩水、弹琴舞剑,晚上嘛,反正你身子也好了,正可以……”
欧阳少恭听他越说越没个正经,索性起身道:“你还是别做美梦了。若是我所料不错,她决计没有耐心等下去,说不定我们此刻回去,钱余就等在门口,让我们明日一早起程呢!”
陵越跟着他起身,疑惑道:“你何出此言?”欧阳少恭道:“元参已经没有了,她总不会再花五百年养一棵出来。况且她虽口口声声说玉横已经无用,却催着我解了咒语,又宝贝似地拿了回去,我观她神色,显然是有了打算。”
陵越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们便赶紧回去。若是真如你所料,我们早一刻知道她的打算,也好早定行止。”欧阳少恭皱眉道:“我总要想个法子让她说出屠苏的下落!”陵越见他总是念念不忘此事,一时也劝解不得,便牵了他的手,二人赶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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