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越恭】天墉掌门记事66、67

欧阳少恭和陵越回到客房,一关上房门,欧阳少恭便悄声在陵越耳边道:“此处不可久留,我们连夜离开!”陵越吓了一跳,忙道:“出了何事?”欧阳少恭低声道:“方才我弹琴之时,钟鼓将自己的元魄逼出,由赤水女子收入了玉横之中,此刻只怕已经出了归墟了!”

陵越吃惊道:“那钟鼓口口声声甘愿受天罚,难道全是骗人的?他为何要用这种痛苦之极的法子逃走?”欧阳少恭凝视着他道:“若我是那钟鼓,也宁愿受魂魄与原身分离之苦,只要能逃出生天来见你!”

陵越听了此言,想起少恭当初打定了主意再次渡魂,只为和自己厮守到老,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一把将人拥入怀里,亲了亲他的面颊,才贴在他耳侧道:“你是推己及人,为钟鼓和赤水女子二人的情意所动,才相助他们吗?”

欧阳少恭轻轻叹息一声道:“其实我和赤水女子是一样的,心中执念太重,实在不宜为仙。况且我总是欠了她救命之恩!”陵越皱眉道:“若是我们连夜离开,祝融大神难免疑心到你!”

欧阳少恭苦笑一声:“我与此事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了,此刻离开追上赤水女子,还能从她口中问出屠苏下落。毕竟我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总该回报一二吧。”陵越道:“可是一旦祝融大神发现真相,该如何是好?”

欧阳少恭道:“父亲即便发现真相,也无法离开归墟来追我们,除非他上报天庭,获准离开。我总盼着他多少顾念父子之情,不会这样做。此刻也顾不了许多了,走一步看一步,离开再说!”

二人略收拾了下包裹,趁夜施展法术直奔海面而上。

 

刚出了海面,欧阳少恭便见红光一闪,一道灵符已经到了眼前,他收了灵符展开一看,向陵越道:“赤水女子在前面等我们呢,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要把我们拖下水了!”陵越点头道:“且去看看她到底意欲何为!”

二人运起法术向前急赶了一阵,便见赤水女子和钱余二人候在一个小岛上。二人落了地,赤水女子先迎上来款款施了一礼道:“长琴,多谢你助我救出钟鼓哥哥。”陵越难得见到她这般贤淑有礼的模样,尤其见她说出“钟鼓哥哥”四个字时,语声温柔怜惜中还带着些女儿家的羞涩,不禁暗自啧啧称奇。

欧阳少恭冷哼一声道:“你若真心谢我,便将屠苏的下落告知!”赤水女子秀眉微蹙,道:“俗话说得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虽将钟鼓哥哥的元魄带了出来,还未找到合适的肉身为他渡魂。况且没了玉女元参,普通凡人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了钟鼓哥哥元魄的法力,我为此事一筹莫展。长琴你千年渡魂,对此事最为熟悉,况且我总是为了救你才失去了玉女元参,你总不会就此一走了之吧?”

欧阳少恭听她说得这般振振有辞,几乎被她气笑了,道:“一事归一事。你用元参救了我,我方才违背父命、甘冒大险助你救出钟鼓元魄,也足以报答了吧!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之所以定要我带你来见父亲,不过是要将我也卷入此事,料想父亲就算发现了真相,顾忌着我未必会立刻上报天庭。否则天下虽大,你和钟鼓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赤水女子听了此言,眉头皱得更紧,声音也可怜兮兮了起来,道:“长琴,我知道此事连累了你。只是方才你亲眼看见钟鼓哥哥怎样逼出自己的元魄,而他将受的渡魂之苦,你也比任何人都明白。你难道真的忍心让他受的苦都白费吗?”她说着,似乎又想起方才的情形,珠泪盈眶却强抑着没有流下来。

钱余此时也跨前一步,满脸恳求之色看着欧阳少恭道:“长琴,当年钟鼓前辈是为了庇护我,才和祝融、共工大神大战,闯下大祸。说到底,一切祸事皆由我而起,还望你能看在我的薄面上,帮帮他吧!”

陵越此人最是心软,况且他自从和少恭在一起后,深知与爱人分离的痛苦,想到赤水女子和钟鼓分离千年,一个苦心谋划等待了多年,一个甘愿承受元魄离体和渡魂的绝大痛苦,不过是为了能够厮守在一起,心中大为不忍,握住欧阳少恭的一只手,唤了一声:“少恭……”虽没有明说,却也是为赤水女子和钟鼓恳求之意。

欧阳少恭被他们三人弄得哭笑不得,此情此景之下,自己若是不答应相助,反倒成了不近人情了,他略一沉吟,向赤水女子道:“好,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是为表诚意,你先告诉我屠苏的下落。我可以答应你,待到钟鼓前辈的事情了结,我和陵越再去寻找屠苏。”

 

 

赤水女子看看他,又看看面露希冀之色的陵越,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地道:“好,我就信你一回!其实那百里屠苏的魂魄并未走远。我问你们,他曾受重创本该死去的,魂魄却被人强留下来,当时他身在何处?”

旁人都还不及答言,欧阳少恭已经脱口道:“那是屠苏小时候在乌蒙灵谷的事情!”赤水女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道:“长琴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啊!”欧阳少恭眼前似乎出现小屠苏亲亲热热喊着自己“大哥哥”的模样。原来自己竟然害死他两次!一念及此,只觉胸口处痛得钻心。

陵越听了欧阳少恭的话初时一怔,后来明白过来,心中已是一紧,再见到欧阳少恭面色瞬间惨白,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忙伸手过去将他的两只手都握了,只觉得入手冰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柔声喊了声:“少恭……”

欧阳少恭见陵越毫无责怪自己之意,反倒满脸关切担忧,胸口反而更加堵得难受,千言万语在心中翻腾,却也只哑声说出一句:“陵越,对不起……”陵越看着他满含愧疚的双眸,温声道:“少恭,我早跟你说过,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只需记着我会陪你一起去寻屠苏,会和你一起设法助他投入轮回,再苦再难都有我陪你!”

欧阳少恭只觉眼眶抑制不住地发热,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绪,向赤水女子道:“待钟鼓前辈的事情了结,还望赤水前辈也能同往乌蒙灵谷助我们一臂之力。”赤水女子见他有求于自己,倒更放下了心中疑虑,满口答应道:“这个自然!”

欧阳少恭点点头道:“不知前辈此刻有何打算?”赤水女子道:“我欲前往幽都见一见女娲姐姐,求她相助,途中再慢慢寻访适合钟鼓哥哥的渡魂之体。”欧阳少恭道:“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三人上了悭臾龙背,向幽都而去。行不多时,忽见海面上浊浪滔天,天空上流火般的闪电直劈下来,阻住几人去路。悭臾被逼无奈,只得先找了个小岛落了下来。赤水女子下了地,向着天空朗声道:“祝融兄这是何意?莫要以为我真的怕了你!”

话音刚落,祝融便出现在四人面前,却并非原身,而是他用法术变出来的幻影。他冷冷看了赤水女子一眼道:“此次倒是我小瞧了你,不仅把吾儿卷入你的筹谋,还能忍心用如此惨烈的办法带走钟鼓!”

赤水女子恨声道:“你说我忍心,难道让钟鼓哥哥在那暗无天日之处永无止境地待下去就不忍心了吗?”祝融肃然道:“天命难违,千年前你救不了他,此次依然救不了,只是害得他白白多受苦楚罢了!”

赤水女子银牙紧咬道:“你以为原身不出归墟,仅凭这幻影就能阻得了我吗?不怕告诉你,我已经等了千年,绝不会再等下去,此次哪怕拼个魂飞魄散,我也一定要救走钟鼓哥哥!”

欧阳少恭见她露出不顾一切的疯狂神色来,心头一凛,忙向祝融道:“父亲,请听孩儿一言!”祝融仿佛此时才看见他,神色冰冷盯着他道:“长琴,且不说当初是为父给了你原身仙灵,便是这千年以来,为父也无时不牵挂着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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