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越恭】天墉掌门记事74、75

(好久没更这篇了,其实这篇已经完结了,就是懒得更,近期更完。)
陵越紧紧搂着怀里昏迷不醒的人儿,触手是冰凉的湿衣和比衣裳更加冰冷的肌肤,一颗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揪住般疼得难忍。他顾不得女娲等人还在侧,边一下下吻着少恭苍白的额头面颊,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痛,边暗运内力烘干他汗湿的衣裳。
衣裳在自己的掌下慢慢变干,可是怀里的身子却丝毫没有温暖的迹象,陵越强压下满心的惶惧探上他的鼻息,察觉他呼吸虽微弱,却还算平稳,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抬头求助地看向女娲等人,这才发觉他们三人正围坐在一起运功,而他们的中央赫然坐着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陵越吃惊地瞪着那个身影,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口中不自觉地喃喃出声:“怎么会这样?”仿佛为了回答他的疑问,三人此时收功起身,女娲将那个失去支撑慢慢软倒的身影抱在怀里,向陵越道:“连我也不曾想到,屠苏不仅魂魄复原,还具了人形,虽然只是个少年形状,却比我当初预想好了许多。”
陵越看着女娲怀里那个不知是昏是睡的身影,梦呓般道:“当年师尊带屠苏到天墉城时,他也是这么小、也是这般昏睡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向女娲道:“屠苏这是回到了他生魂死去前的模样吗?”
女娲点头道:“不错!当日韩休宁将焚寂煞气强行注入屠苏体内,致使他成了半人半灵之体,而他的另外一半魂魄一直留存在这冰炎洞内。方才长琴不顾自身地全力施法,竟将他的魂魄全部凝聚起来,又以自身仙灵为媒、以玉横为根为他修得了人形……”
陵越越听越是心惊,惶然道:“难道少恭他……他将自身仙灵给了屠苏?”女娲见他惊得面色煞白,知他会错了意,忙道:“你莫着急,长琴此次虽损耗了些灵力,性命却是无碍的。”
陵越关心则乱,只觉怀里的身子越发冷了下去,几乎难以相信女娲的话,只道:“可是少恭他为什么还不醒过来?他是不是……是不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女娲怜悯地看着他哀伤至极的面容,柔声道:“陵掌门不知其中缘故,因此不肯信我所言。方才施法之时,不知何故,屠苏的魂魄似乎只认长琴的灵力,我们三人的灵力也需借助长琴的灵力催动,才能被屠苏魂魄所吸。长琴的肉身要承受我们四人的法力,实在太过疲累,他才会一直昏迷不醒。但他自身仙灵受损不大,只要让他好生睡几个时辰,就会醒来的。”
陵越直到此刻才真正信了女娲之言,满心的惊惧褪去后,欢喜一点点涌上心头:少恭不会有事,屠苏也回来了!他紧了紧怀里的身子,再仔细地看了看女娲怀里那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稚嫩面容,似疑问又似确认般向女娲道:“请恕陵越愚钝,大神方才说少恭以自身仙灵为媒、以玉横为根究竟是何意?屠苏肉身早已消亡,他的魂魄不经轮回,又如何得以化成人形呢?”
女娲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便是长琴的奇思了,他竟巧借了我所施牵引命魂之术,将玉横化为屠苏魂魄之原身。玉横本就是天地间至宝,长琴又不惜损耗自身仙灵为他引魂,才使他这么快便化出人形。方才长琴不支昏迷后,我等三人又合力为屠苏修魂固魄,可保再无后顾之忧。他目前虽然年纪尚小、灵力不足,但假以时日,必能修成仙身,永脱轮回之苦。”
陵越只听得又惊又喜,想起昨日少恭倚在自己肩头,为屠苏之事殚精竭虑,想必那时便拿定了主意。而今日施法之前,他怕的不是他自己将要遭受的巨大苦痛,而是怕自己会担心忧急,才明明白白地向自己保证他和屠苏都会好好的。若是没有少恭的保证,自己方才恐怕真的撑不过来吧?
陵越回想起方才少恭施法时的场景,犹觉一阵阵的后怕涌上心头,可是方才自己再担忧心疼,也没有上前阻止少恭施法,就是因为始终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自己:“少恭说过的话,他就一定能做到!”

回到女娲的神殿已经许久,欧阳少恭还全无苏醒迹象。陵越守在他的床边,呆呆看着他白得几近透明的面颊。此时的少恭乖得融化人心,合目安安静静地睡着,闭著的眼睑上是秀气的眼线纹路,仿佛是高明的画匠画上去一般得完美,浓密黑长的睫羽像两把小扇子铺陈在眼睑下。五官因为凝固不动更显得精致,简直就是画中仙人,而浓黑笔挺的双眉此刻也舒展开来,显示着主人睡得很舒适。
陵越想起方才抱他回来的时候,自己稍微起身一动,少恭就疼得双眉紧皱,哪怕还深陷在昏迷之中,身体也因为疼痛而本能地抽搐着。问女娲时,她说这是因为他全身骨骼乃至五脏六腑都不同程度地受损,疼是难免的。
陵越几乎后悔自己这一问了,他简直不敢细想少恭究竟会有多疼,可是他再如何小心都会时不时感到的怀里身子的抽搐颤抖,令坐在悭臾背上、从乌蒙灵谷回女娲神殿的这段路程成了陵越这一辈子再也不想经历的煎熬。
一进了偏殿,陵越就将少恭安置在床上,不愿他再受一点震动,只盼这样能稍减他的痛苦。女娲见了他这副五内俱焚、只恨不能以身代之的心疼到极点的模样,也觉于心不忍,便回房取了自己珍藏的帝女玄霜来,让陵越喂欧阳少恭服下。
那帝女玄霜乃是仙界灵药,颇有安神镇痛之效,对恢复肉身损伤大有裨益。陵越见少恭服药后,身体果然慢慢放松了下来,面容也不再那么痛苦,而现出安详的沉睡之态,那锥心之痛才缓和了些许,再三向女娲道谢,送走她之后,便再也不肯离开少恭半步,握着他的一只手这般怔怔地看了他半日,竟丝毫不觉厌倦,反倒越看越觉得少恭美得无可形容。
见少恭方才被汗水浸透了的长发此刻还未全干,有几缕还粘在他的面颊颈项上,陵越想起少恭平日最爱干净,醒来后必然不希望自己满身汗味,忙起身去烧了热水,边小心仔细地给他洗头擦身,边细细看着他的面容变化,见他并无疼痛之像,才放下心来,又去包裹里找了干净舒适的睡袍为他换上。
等到一切停当,夜色已深了。陵越知道少恭是因为服了帝女玄霜之故,一时不会醒来,便也简单洗漱了一番,正要上床陪少恭好生睡一觉,便听到女娲的声音唤着:“陵掌门!”忙开门看时,见她抱着屠苏站在门口,向自己道:“屠苏的灵息不太安稳,方才我试了好些办法都无用。今日施法时,屠苏魂魄就与长琴仙灵息息相通,他化为人形也是以长琴仙灵为媒,或许把他放在长琴身边会好些?”
陵越听说,忙将那个小小的身子接过来,抱到少恭身边放好。女娲跟着他进来,细察了一番,笑道:“果然如我所料!就让屠苏在这里好好睡一晚,明日就该醒来了。只是要辛苦陵掌门照料他二人了。”陵越忙道:“大神请放心,陵越求之不得!”
送走女娲后,陵越上床将少恭搂进怀里,看着睡在他身侧的屠苏,只觉此生已经拥有了天地间最宝贵的东西,再无他求,当下闭上眼睛,无比安心地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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