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越恭】天墉掌门记事78、79


只因欧阳少恭和屠苏二人身子都有些虚弱,三人便又在女娲处耽搁了一日,第二日方向女娲等人辞行。赤水女子因要留下等钟鼓出关,便只和女娲联袂将三人送出殿来,悭臾却坚持要将三人送到天墉城。
欧阳少恭不忍拒绝他的好意,答应了下来,当下携了屠苏的手,坐在悭臾龙角处。陵越原想挨着少恭坐下,却见屠苏瞪大眼睛看向自己,一脸的不乐意,只得暗暗叹了口气,坐在了龙身偏后的位置。
挥别了女娲和赤水女子,悭臾载着三人直上云霄。屠苏紧紧攥着欧阳少恭的手,探头看着下界的山川大河和微如蝼蚁的芸芸众生,丝毫不觉害怕,倒是大为好奇兴奋,不停地唤着“师父”问这问那。
原来昨日欧阳少恭已和屠苏约好,私下里可以唤自己“娘亲”,若是在外人面前便只能唤“师父”。屠苏虽有些不情愿,但不肯惹娘亲不快,便答应了下来。欧阳少恭见他谨记昨日约定,心中高兴,便也对他的问题一一耐心作答。
二人说说笑笑之际,欧阳少恭也不曾忘了陵越,时不时地看他一眼,见他虽独坐一旁,面色并无不愉,反倒始终微笑看着自己和屠苏二人,眼中温柔无限。他心中一动,拍拍屠苏的手,一指陵越问道:“他是谁?昨日师父告诉过你,屠苏还记得吗?”
屠苏扭头看了陵越一眼,他虽对除了欧阳少恭之外的其他人仍旧十分抗拒,却也本能地感觉到陵越对自己十分关爱,当下乖乖答道:“他是陵越师伯,也是天墉城的掌教。”
陵越虽然昨日便从少恭口中得知,自己已经升了一辈,成了屠苏的“师伯”,此刻亲耳听见从前一直唤自己“师兄”的熟悉面容说出“陵越师伯”四字,还是觉得十分不惯。欧阳少恭看出他的小小尴尬,戏谑地向他一挑眉,腹诽着:“我被屠苏唤'娘亲'还不是得乖乖答应,他不过唤你一声'师伯',你还有何好抱怨的?还不快借机和屠苏亲近亲近?”
陵越和他夫夫多年,心意相通,忙试探着向屠苏温声道:“师伯想坐在你和师父身边,屠苏能答应吗?”屠苏不无踌躇地看着他,见他满脸期待又隐忍的模样,似乎只要自己说“不”,他便是再想要亲近自己和娘亲,都不会造次,不知为何,心里便软了下来,当下默默点了点头。
陵越大喜过望,忙挪到二人身边,挨着屠苏坐下,几乎忍不住想要伸手揉揉屠苏的小脑袋,就像从前自己曾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可见屠苏的眼神里仍有防备之意,便硬生生收回手来,心中安慰着自己:“来日方长。”
他的这点失落仍被欧阳少恭看在眼里,当下悄悄从屠苏身后伸手过来,握住陵越的一只手。陵越自少恭醒来后,虽百般想与他亲近,只苦于没有机会,此时被少恭温暖柔滑的手握住,只觉心里灌了一大口蜜般甜,不禁咧开嘴笑出一口大白牙。
屠苏见师伯笑得如此开心,转头看娘亲时,见他一双灿黑的眸子凝睇着师伯,嘴角向上勾起难以形容的优美弧度,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后要想看见笑得这么美的娘亲,就得先让师伯开心起来!”屠苏觉得方才自己答应了师伯的要求真是太聪明了,便也咧着嘴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四人赶了一日路,傍晚时分昆仑山已经遥遥在望。陵越和欧阳少恭相视一笑,心中都是同一个念头:“终于回家了!”虽然离开天墉城不过数月,二人竟都生起离家太久之感,只是这一番虽然历经波折,终于找到了屠苏并带他回来,二人心中都是喜悦更多于感慨。
欧阳少恭指着远处巍峨的群山向屠苏道:“屠苏你看,那里便是昆仑山,我们的家天墉城就建在昆仑山上。”屠苏遥望娘亲所指之处,脑中莫名便浮起一幅画面,画面里有富丽雄伟的宫殿,有飞流湍急的瀑布,还有些似熟悉又似陌生的人影。
他只觉脑中一阵眩晕,便紧紧靠在欧阳少恭身上,却未答话。陵越看出他脸色有异,焦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一只手道:“屠苏,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难看?”欧阳少恭也忙低头看时,见屠苏怔怔望着昆仑山方向,像是在极力思索着什么,忙抚着他的小脸,轻轻唤着:“屠苏、屠苏,听师父说,你从前确实来过这里,只是时日太久忘记了。你不要急着想,以后若能记起最好,若是记不起也不打紧,啊?”
屠苏被二人从迷雾中唤醒,见师伯和娘亲一人紧握着自己的一只手,都满脸关切看着自己,突然就觉得无比安心,向二人展开一个笑脸道:“师伯、师父,我没事了。”
陵越发觉屠苏不仅没有抽出自己握着他的手,反倒用力攥住自己的手,知道他已经不再那么抗拒自己,心中大喜,正要说话,身侧的云层突然像是被狂风卷过一般剧烈地翻滚起来,悭臾转头向三人低喝了一声:“坐稳!”龙身一转,避开迎头而来的云浪,向下直落。
四人落在一个小山头的同时,眼前红光一闪,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欧阳少恭看清来人,惊讶地唤了一声:“父亲!”心中升起浓重的不安之感。
祝融负手而立,上下细细打量着牵着屠苏站在自己面前的欧阳少恭,面色突然一变道:“长琴,你的法力为何弱了许多?”不待欧阳少恭答言,他眼光已经移向屠苏道:“都是因为他吗?你把玉横给了他也就罢了,为了让他能够修成仙身,竟不惜大耗自己的法力,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陵越听他语气越来越严厉,看向屠苏的眼神中大有愤恨之意,心头一凛,闪身在少恭和屠苏之前,刚想开口,祝融已经冷冷道:“当日你夸夸其谈,说什么多么在意长琴,为何眼睁睁看着他受尽苦楚,却不阻止?”
陵越被他问得一时语塞,想起少恭为救屠苏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自己却无法为他分担一分一毫,其实自己私心里,何尝不是因为太盼望救回屠苏而宁愿少恭受苦?
欧阳少恭见他被祝融一语说得满脸痛愧之色,心疼不已,忙向祝融道:“相救屠苏是孩儿自己的意思,和陵越无关,请父亲休要怪罪与他!”
祝融目光沉沉看向他道:“长琴吾儿,为父天罚之期一满,便来寻你,只盼能早日为你重修仙身,你反倒要怪为父吗?”欧阳少恭如何听不出祝融语声中的关切之意,也不忍伤了他的心,忙躬身道:“长琴多谢父亲美意,只是孩儿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为仙,还请父亲体谅!”
祝融冷声道:“你此刻被人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为父却不能眼看着你错失良机、日后懊悔,这就跟为父走吧!”说着大袖一挥,一股强大的热流扑面而来,将陵越和屠苏都推倒在地,只有钱余法力较强,勉强站稳脚跟,却见欧阳少恭已被祝融拉上半空,忙纵身欲去相救,祝融早一掌向他袭来。他法力本就不如祝融,又顾忌着祝融是长琴父亲,不敢当真与他动手,只得尽力躲开这一掌,落下地来。
欧阳少恭身在半空,看着陵越和屠苏二人摔倒在地,心里又急又痛。屠苏虽摔倒,但被陵越及时护在怀里,并未受伤。他从祝融现身起就惶恐不安,此刻见娘亲被那人抓走,再也忍耐不住,拼命地想要挣扎起身,冲着欧阳少恭大声哭叫道:“师父不要走,屠苏不要你走!”
欧阳少恭被他这撕心裂肺的一声唤得心如刀割,而见陵越还倒在地上,双臂紧紧护着屠苏,剑眉紧锁看向自己,虽不象屠苏那样哭喊出声,眼中已经有泪光隐现,心中更是难过得无以复加,转头看了祝融一眼,冷声道:“父亲,请放孩儿回去!”
祝融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手上反倒抓得更紧。欧阳少恭急怒之下,也顾不得以下犯上,一抬手便运上了真力,要挣脱祝融的钳制。陵越看出他的意图,急得大喝一声:“少恭,不可!”
欧阳少恭闻言一怔,见陵越凝目看着自己轻轻摇头,又哑声向自己道:“祝融大神也是一片爱子之心,不会为难你的。你重伤初愈,不可妄用法力伤了自己的身子,更伤了父子之情。”
欧阳少恭此时也冷静下来,知道自己方才一时冲动,不仅无法对抗祝融,恐怕更会激怒了他,令他迁怒陵越和屠苏,当下强压满腹心酸向陵越道:“你照顾好屠苏,等我回来!”又转向站在一旁的钱余道:“还请钱兄先将他二人送回天墉。”
钱余唤了一声:“长琴!”虽知他不愿跟祝融走,却也束手无策,只得应了声:“你放心!”眼睁睁看着二人一闪身便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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