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乾坤共携手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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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双臂平举，双掌交叠，身子向前微倾一礼：“草民苏哲，参见陛下！”这熟悉的话语和似曾相识的倨傲似乎一下点燃了梁帝的怒气，他狠狠瞪着眼前人，用鄙夷至极的口吻道：“什么麒麟才子、江左梅郎，不过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梅长苏直视着他，并无半分恼怒，反倒浅笑着道：“陛下此言何意？”“当年朕同意重审赤焰案时，你亲口答应过什么？！”梅长苏道：“草民答应陛下，林殊绝不会活着立于朝堂之上。如今林殊已死，牌位供奉于祠堂，陛下何以见责？”
梁帝一拍桌案：“你休要强辞狡辩！不要以为朕看不出你打的如意算盘。你如今蛰伏东宫，做一名阴诡谋士，只待朕一死，景琰登基，朝堂上自然会有你一席之地。那时候，你就能作威作福了！”梅长苏冷冷一笑：“陛下究竟在害怕什么？林殊已死，再也不会有人立于朝堂上，时刻提醒天下人陛下的过错！而我，只是苟活于世的梅长苏……”
“不错！你是那个满腹心机的梅长苏，吃准了景琰性情耿直，易受人蒙骗利用，便阴魂不散缠在他身边！景琰看不清你的真面目，朕眼里可不揉沙子！只要朕在一日，决不容你这等包藏祸心的小人待在景琰身边！”
梅长苏猛地提高了嗓音：“陛下若真如自己所说这般关心景琰，在济州时，景琰又怎会身陷死地、几乎命丧乱箭之下？！”梁帝面色一变：“你……你……济州之事，朕信任景琰的禀报，早按他所奏处置了涉案人等，你竟妄想拿此事离间我们父子吗？”
梅长苏见他见机也算得极快，心中冷笑，口中只缓缓道：“卢密乃是朝廷镇守一方的大员，为官清正、为人也算忠直，与景琰更是无冤无仇，为何会毫不犹疑地陷当朝太子于死地？自然是因为，向他下这道密旨的乃是他一心效忠的皇上！当然，卢密到死恐怕也没有想到，陛下那么快就派夏春杀他灭口！不过，若他知道是皇上要他死，他恐怕死也无憾吧……”
梁帝伸手直指他的面颊：“梅长苏！你休要满口胡说八道。朕本对你还有一丝慈念，若你再敢这般无凭无据、肆意构陷，休怪朕无情！”梅长苏早看出他色厉内荏，淡淡道：“陛下是要凭据么？陛下可知，卢密的堂弟，也是他手下一名班头，如今正在江左盟做客？这位卢班头乃是卢密的心腹，不仅去严彬府上通风报信、意图置景琰于死地的人是他，陛下那封唯恐不能取信卢密，而加盖了随身印玺的密旨，卢密也在看完后立刻交给他去焚毁。只是这位卢班头多了个心眼，将密旨偷偷藏了起来，如今大约在江左盟的哪位兄弟手里吧……”
“你……你是在威胁朕么？”梅长苏看着指向自己的手指微微发颤，微笑摇头：“陛下，我之所以直到今日也未将此事告诉景琰，并非为了威胁陛下，而实在是不愿景琰伤心。陛下也知道，以景琰的性情，他若是知道他的父皇曾经起意要杀他，会多么难过！景琰说过，祁王哥哥没有做的事，他也不会做。但若我遭遇了什么不测，江左盟的兄弟悲愤之下，难免会将此事告诉景琰，那时景琰会不会像当年的誉王一样，一时糊涂做出什么事来，我就不敢说了。陛下您若和景琰异地而处，又会如何做呢？”
“你！”梁帝撑着桌案猛地站起身，身体前倾，用如欲噬人的目光瞪着梅长苏：“你敢！”梅长苏冷冷看着他：“陛下不必如此，只要我活着一日，自然就会约束盟中兄弟保守这个秘密，景琰自然也会对陛下恭敬如初。君臣父子和和睦睦、心无芥蒂，方是国之大幸！”
梁帝阴沉地看着他，从齿缝里挤出一连串的质问：“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回来？赤焰旧案已翻，你既然侥幸未战死，为何不去你的江湖上逍遥去？你待在景琰身边，究竟有何企图？！”梅长苏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若我说我毫无企图，陛下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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