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3
沉默持续到陵越把车停在人民医院门口,看着欧阳少恭解开安全带,客气地跟自己说“谢谢”。在他推开车门的一瞬间,陵越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等等。”欧阳少恭保持着一手开门的姿态转头看他,目光异常柔顺,似乎陵越此时开口要求他做任何事,他都会答应。
陵越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你为什么会从医院跑出来,难道你一个人住在医院里,没有家人照顾你吗?比如你为什么会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你……你以后还会来找我吗或者我可以来找你吗?可是前面的问题他不忍心问,后面的问题他觉得没有立场问,所以他犹豫了几秒钟。
欧阳少恭异常耐心地等着,目光柔和中甚至还带着点鼓励,陵越最终问道:“我陪你上去好不好?”看看你到底住在哪里,有没有人照顾,会不会有危险。
欧阳少恭笑起来,非常高兴的样子,却摇了摇头:“你不是说下午还有课吗,别迟到了。再说,这里没地方停车的。”
的确,人民医院著名地停车难,等自己兜到哪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再跑回来估计得二十分钟以后了。
欧阳少恭向车外偏了偏头,带点俏皮地一挑眉,再勾了下唇角,那意思就是:“我走啦!”然后便不再犹豫地开门下车了。
陵越怔怔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医院里走的身影,回想着他刚才清亮亮的眼神,条理清楚的话语,总觉得这样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象一个精神病人。可是他刚才那么认真地跟自己说了一个上辈子的故事,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陵越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这个假设比欧阳少恭是精神病人更让他难以接受,何况他刚才突然就上来吻自己,应该也是头脑不清楚的一个证明吧?
陵越边胡思乱想边恋恋不舍地盯着那个修长的背影,下意识地要等他走得再也看不见了再离开。这时车窗上被人“砰砰”敲了几下,一个穿保安制服的人正不耐烦地挥着手,让他快点开走。陵越再看了一眼那个已经踏上台阶的身影,发动了汽车。
陵越陷在沙发里,电视机开着他却没有看一眼,他一直在看手里的那张名片。这名片太正常了,姓名、工作单位、地址、电话、手机、邮编都清清楚楚,正面中文反面英语,唯一有点不正常的就是职称:主任医师。
他多大?二十一、二岁?应该不超过二十五。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评得上主任医师?陵越虽然不是很了解,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要熬资历的。“或许他就是随口跟印刷店的人一说。”陵越这么想着,觉得又找到一项欧阳少恭头脑不是很清楚的证据。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到底要不要跟这个头脑不清楚的欧阳少恭联系?陵越坐在这里一个晚上,其实就是在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弹了弹手里的名片,听从理智把名片又插回钱包里。然后隔了一小会,他又听从情感把名片抽了出来,盯着那一串手机号码看了一会。
现在第二个问题来了:自己打电话跟他说什么?说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你?陵越莫名觉得如果直接跟欧阳少恭通话,自己肯定会说一些蠢话,保险起见,还是发短信吧。
陵越的短信编了又删,删了又编折腾了好半天,最终发出去一句毫无意义的话:“你好,我是陵越。”
回信很快来了:“你好,我是欧阳少恭。我知道你是陵越,我正在想你。”
陵越发现了精神病人的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直白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而自己这个正常人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甚至不能问他在干什么,因为他已经说了在想自己!
陵越发现自己的嘴不受控制地咧开:他在想我!他没有忘了我是谁,他不是把谁都当成上辈子的情人,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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