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越恭】天墉掌门记事44、45


陵越合眼躺在床上,只是今日睡到午后方醒,这会子一时也睡不着。过了一阵子,便听见欧阳少恭洗漱已毕进房来,脱了外衣也上床躺在自己身边,他下意识地侧身便要去搂人,突地想起少恭身体的事情,又硬生生忍住了,翻身仰面直直地躺着不动。
欧阳少恭上了床半合着眼,下意识地就等着陵越来搂,不料听着他动了一动,明明是要来抱自己的,却又停了下来,心里又是奇怪又有些失落。想起下午时他举止就有些反常,吻着自己时突然一把推开,还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欧阳少恭心中不禁疑窦丛生,却只不动声色地躺着。
陵越愈是想要快些睡着,却愈是清醒,连五官都格外灵敏起来,也不知方才少恭是用的什么洗漱的,只觉得那人身上特有的香气浓得惊人,丝丝缕缕地直往自己鼻子里钻。
他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只想让少恭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而越是告诉自己不可胡思乱想,那心思便直在胡思乱想上打转,不一会,小陵越已经不听话地蠢蠢欲动了。
他吓了一跳,忙将“清心咒”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方觉得心平气和了一些,而身边的人鼻息细细,似乎已经睡着了。他刚暗暗松了口气,便觉那人翻了个身,口中仿佛说梦话般轻呢了一句:“陵越……”声音低沉酥软,也不知梦到些什么,竟似在向自己撒娇一般。
陵越好不容易忍住了没有立刻答应一句,却觉那人的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到了自己颈边,猫一般蹭了一蹭,便又不动了。陵越只觉得颈项被他温热的呼吸撩拨得直痒,而还有一缕调皮的长发竟直拂到自己脸上来,忍无可忍地低喘一声,小陵越早已经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欧阳少恭听他已经如此情形了,却还死挺着一动不动,便也不再装睡,睁开眼唤了一声:“陵越,你究竟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陵越知道再也隐瞒不住,只得苦笑一声,将赤水女子对他说的话说了。
欧阳少恭听得又好气又好笑,道:“所以你就以为不能再与我有床笫之欢了?”陵越有些惶急地握住他的一只手,侧头看着他道:“难道不是吗?每次我们……那个的时候,你都十分疲倦的模样,而之后几乎是立刻便睡着了。你是不是每次都很难受,只是为了我才忍着的?”
欧阳少恭几乎要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才忍住道:“你怎么会如此想?每次我难不难受,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陵越一时语塞,却终究不能放心,道:“少恭,你到底是什么感觉,能不能明明白白告诉我?”
这下换欧阳少恭说不出话来了,愣了半晌方低声道:“你只管放心,我每次都没有什么不舒服,而是……而是十分舒服……”虽然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压在舌底滚出来的,陵越却还是听清了,大喜之余还不忘问道:“那为何你每次都如此疲倦?”

欧阳少恭暗恼:“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只是这话却如何说得出口?只得叹息一声道:“我的身子确实越来越容易疲倦,其中缘故钱余也都跟你说了。我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具肉身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只是怕你忧急,一直没跟你细说。其实此事我已经有了打算,你不用担心。”
陵越听他亲口承认已经支持不了多久,如何能够不担心?当下撑身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欧阳少恭的眼睛道:“你究竟有何打算?如果不明明白白告诉我,我万难安心!”欧阳少恭忙道:“你还有伤在身,别这样撑着,容易扯到伤处。”
陵越索性披衣坐起,欧阳少恭知他不问清楚绝不会罢休,也只得坐起身来,任由那人把自己搂了靠在怀里,又用被子把自己暖暖地拥住,方低声道:“钱余说的修炼肉身之法,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原还存着一丝侥幸,想着或许不用什么修仙之法,只需练些普通法术,再辅以灵芝仙草,也不必修成仙身,只要能陪你这一生一世,于愿已足。如今看来,终究是不成的。”
陵越听得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吻着他的耳侧哑声道:“我听了那赤水女子所言,也曾想过让你忘了我去修仙。可是这个念头哪怕只是想一想,我都难过得恨不能立刻死了才好。少恭,我舍不得放开你,受不了你忘了我,哪怕你会因此丢了性命,我还是想把你留在身边!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自私透顶?”
欧阳少恭微笑摇头,转过头轻轻吻一吻陵越微凉的唇,方道:“若是你当真说一句:'少恭,你只管忘了我去修仙!'我恐怕反倒会怨你。况且如今我已经想到一个法子,不仅今生今世我们可以厮守终老,若是你愿意,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可以找到你!”
陵越大喜道:“此话当真?究竟是何办法?”欧阳少恭有些怕冷似地又往陵越怀里缩了缩,方道:“等到这具肉身实在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寻一个年轻力壮、却因突遭横祸刚刚死去的人,渡魂到他的身上……”陵越听到“渡魂”两个字,心头已是一凉,急道:“不行!我怎么能让你再受那渡魂之苦?!”
欧阳少恭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将他的两只手都拉到身前紧紧握住,道:“陵越,你别急,先听我说完。从前我每一次渡魂,疼得忍无可忍的时候,都跟自己说,哪怕魂飞魄散也再也不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可惜我自己也不曾料到,自己的执念竟如此之强,支撑着我这残缺的魂魄熬过一次又一次的渡魂,否则我早就湮灭得无影无踪,又哪里还能遇见你?到了今日,我就更不怕了。从前每一次,我都自己一个人躺在烂泥里,或者躲在哪个山洞里,咬牙熬过身体一动不能动的那几日。可是这一次,我知道你会在身边照顾我,就算我不能动也不用担心有人或野兽来伤害我,就算我再疼,只要有你在身边握着我的手,我就一定能挺得过来……”
陵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死命地吻着那人的耳朵颈项,却说不出一句话。欧阳少恭感觉到陵越浑身都在发抖,自己的嗓子也慢慢哑了,却仍旧固执地说着:“上天要我寡亲缘情缘,我却偏要逆天而行!渡魂之后,我一定保护好那具肉身,不妄用法力,免得又受反噬。只要陪得你百年终老之后,我便和你一起去投胎。到时候,我就在那孟婆汤上做点手脚,谅那孟婆也奈何不得我!之后,无论你投胎到哪里,我都会去找你,再设法让你爱上我。陵越,你说这样好不好?”

(这章便是《这辈子让我来找你》的源起了,没看过这篇的小伙伴现在应该能看出这两篇前世今生的关系,《这辈子让我来找你》里说的前世的故事,就是指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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