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越恭】天墉掌门记事48、49


欧阳少恭沐浴完毕,穿戴整齐便唤了陵越进来,见陵越欲去屏风后搬水桶,忙道:“不急。”从包裹里将玉横取出递给陵越道:“今晚你就去找那赤水女子,先赚得她帮我们找到屠苏,再依计行事。”
陵越接过玉横,有些忧虑地看了他一眼道:“若是那赤水女子真能找到屠苏,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如何?她虽然打伤了我,却也并非有心,况且那钱余也代她补过了,我倒因此增长了不少法力,也算因祸得福,你就不要再和她计较了,可好?”
欧阳少恭知他说了这许多,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担心自己的身子,不愿自己去冒险,其实他自从昨日和陵越交心过后,多年心结一朝得解,心情松快了,倒真的放下了许多计较,便道:“你既如此说,只要她诚心助我们找到屠苏,我就不跟她计较前事。若是她还要玩什么花样,那就怪不得我了!”
陵越点头道:“这个自然。我虽答应玉横暂借她一用,也需得她谨守诺言,若是知道她用玉横去害人,我也饶不了她!”欧阳少恭想了一想道:“如此倒是最好。只要得知屠苏的魂魄流落何方,我们便不必在此处多做耽搁,即刻前往设法助他投入轮回!”
陵越听他语气希冀中带着一丝急切,虽暗自有些担心事情恐怕不会如他设想的那般顺利,却不忍让他失望,只点头称好,又道:“外头案上是我刚摘的果子,我已经吃过了,你快去吃些。”
欧阳少恭答应了出来,刚在案边坐下,便见那钱余已走到门口来,遂笑道:“钱兄来得倒巧,不如一起坐下吃点果子吧!”钱余见欧阳少恭和颜悦色,全不似昨日冷言冷语,心中大喜,忙跨进门来,一边口中说着不饿,一边径直走到桌案另一侧坐下,刚问了句:“陵越伤势如何?”便见陵越提了个大木桶精神饱满地从卧房出来,听他问及自己,便答了句:“多谢钱兄关怀,我的伤势已经全好了!你们先聊,我去去就来。”径向门外而去。
钱余早见那桶里是热水,又见欧阳少恭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脸色也红扑扑的,显是刚刚沐浴完毕的模样,心中不禁微酸:“陵越这小子倒会献殷勤!”欧阳少恭自拿了个果子吃着,向钱余道:“此事还得多谢钱兄赠药!”
钱余忙摇手道:“长琴不必言谢,只要你不生主人的气便好!其实主人脾气虽然古怪些,心地并不坏。长琴若是无事,就在榣山多盘桓几日,我总要求得主人答应帮你们寻找百里屠苏,还要求她帮你修炼肉身呢!”
欧阳少恭心中一动,试探着道:“钱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修炼肉身难免要绝情弃爱,不修也罢!”钱余看着他道:“你为了那陵越,难道真的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吗?”欧阳少恭淡淡道:“这是我的事,就不劳钱兄多费心了!”
钱余听他语气里已经透出寒意,知道无法多劝,只得叹息一声道:“你若执意不肯修习仙术,我倒还有一个计较在此,只是难些,连我也不敢打保票的!”欧阳少恭听了此言,心中已经大喜。他虽孤注一掷,做了渡魂的打算,但是若能有希望不受那灵魂和肉体生生撕裂的痛苦,自是最好不过,当下不动声色道:“哦?不知是何计较?”
钱余道:“主人以自身元魄养育了一棵玉女元参,已经养了整整五百年之久,前些日子方才成形。我虽不知主人为何要养这元参,但她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必然有极重要的用处,轻易不肯给人的,除非……”说到这里又摇摇头道:“此事怕还是不成的!”
欧阳少恭心中沉吟,口中问道:“难道这元参就能救我的肉身?”钱余道:“此元参中含有我主人的元魄,若是仙人服了,法力可增加一倍,若是凡人服了,几可成半仙之体。只要你以后小心,不妄用法力,当可保你长命百岁!”
欧阳少恭正要答言,便见陵越拎着空桶进来,脸现欣喜之色,知道他已经听到方才的话,忙暗暗向他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方向那钱余道:“这元参如此宝贵,你家主人又怎肯拿来救我?钱兄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了!”
钱余愁眉不展看着他道:“难道要我看着你自投死路不管吗?都是陵越那小子该死!”陵越听他如此骂自己,知道他是担心少恭,也只得苦笑一声,钱余听见他的声音,转头恨恨瞪了他一眼。
欧阳少恭也感念他是真心为自己着急,柔声安慰一句:“此事慢慢再设法不迟。对了,前日钱兄曾说起想要听我在水边弹奏一曲,今日左右无事,不如这就过去?”钱余不料他还记着此事,心中欢喜,暂且压下心中忧虑道:“好呀!我帮你拿琴去!”
欧阳少恭微笑点头道:“琴我放在卧房柜上了,陵越,你领钱兄去取吧!你也随我们同去,可好?”陵越听他话中似有深意,一时虽不明白,也忙答应下来,领着钱余去卧房取了琴,自己也略做收拾出来,欧阳少恭也吃饱了,三人便一起出了门。
到了水边,欧阳少恭将琴在自己从前惯常放的大石上摆好,陵越和钱余二人分坐两边,便听得琴声悠扬而起。陵越听了片刻,发觉少恭这次奏的不是“榣山遗韵”,而是二人在天墉城弹琴舞剑时常奏的“琴瑟和鸣”,不禁挑眉看向他,便见欧阳少恭也嘴角含笑看向自己,道:“陵越,我想看你舞剑。”
陵越有些为难地看了钱余一眼,刚说了句:“少恭……”欧阳少恭便转向钱余笑道:“陵越配合我的琴音自创了一套'剑舞',只是不知能否入钱兄法眼?”钱余心中酸涩,口中强笑道:“如此在下倒要一饱眼福了!”
陵越听二人如此说,也只得起身抽出霄河剑,随着琴声舞了起来。开始时他心中顾忌钱余在旁,还稍稍有些束手束脚,到了后来舞得投入,早忘了自己身在榣山,仿佛二人已经回到了天墉城,四目相接、如漆似胶,当真是剑随琴发、琴助剑气,舞到兴致高处,陵越一声清啸、纵身而起,极为潇洒漂亮地挽了个剑花,方收了剑势,徐徐落地,而欧阳少恭也正弹到一曲终了,二人相视一笑,一时都是心神俱醉。
过了片刻,方听钱余干咳一声道:“今日能重闻老友弹奏一曲,当真不胜欣悦。只是我还有些事,需得先走一步了!”陵越心中一惊,看欧阳少恭时,见他若无其事向钱余拱手道:“钱兄既然有事,便请自便!”
陵越看着钱余僵着一张脸走了,便坐到欧阳少恭身侧将他搂在怀里道:“少恭,你这又是何必?我承认自己心眼小,初时对你和钱余的事情有些介意,可是昨晚之后,若是我陵越还对你有半分疑心,那真是猪狗不如了!”
欧阳少恭轻叹一声道:“我今日此举,并非是怕你还什么芥蒂,倒是想让那钱余死了心!”陵越想起钱余方才的脸色,心中竟生出些不忍之意,道:“那钱余对你真是极好的,况且他今日说的那玉女元参,若是他肯多求求那赤水女子,也并非绝无可能求来,你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开罪他?”
欧阳少恭轻轻摇头道:“难道我为了自己活命,便去对钱余假以辞色?莫说未必真能求得那玉女元参,便是真的求得了,对他反倒更加不公了!我正是感念他对我真心关怀,才不肯再让他心存幻想,索性绝了他的念头,对他才是最好!”
陵越爱怜地轻抚着他半干的长发,叹道:“你说的自然有理,可是若非如此,又怎能拿到那玉女元参呢?我一想到你要去受那渡魂之苦,我这心里……”
欧阳少恭听见陵越语声轻颤,心中不忍,侧头吻了吻他的唇道:“我原不肯将心中打算告诉你,就是怕你会如此。昨晚你说永远不会离我而去,只要有你这一句话便足够。渡魂是我心甘情愿,与你无关。你答应我,再也不要因为此事心存愧疚,可好?”
陵越心中感动,将人紧紧拥入怀里,应道:“好!我不会心存愧疚,只会和你一起面对!”突地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不如我去把那玉女元参偷了来?”
欧阳少恭不料以正直侠义闻名天下的天墉掌门为了自己竟甘心去做梁上君子,心中感动,却摇头道:“莫说你法力与那赤水女子相差太远,只怕还没到近前就被她发现,便是你真能潜近,那玉女元参是她以元魄养成,与主人心意相通,除非她自己心甘情愿拿出来,旁人是根本无法偷走的。”
陵越皱眉道:“要她心甘情愿给你,简直难上加难!难道就只能放弃吗?”欧阳少恭沉吟道:“此事急不来的,容我再想想法子。只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你就不要太挂怀了!”
陵越将下巴搁在那人头顶,闻着他清新的发香,轻叹一声:“也只得如此了!”欧阳少恭听他语气中难掩抑郁,振作了一下道:“莫说这些令人烦心的事情了,不如我再奏一曲给你听?”
陵越知他想要逗自己开怀,不忍拂了他的心意,便起身道:“好,你弹琴我来舞剑!”欧阳少恭微笑低头,正要去拨弦,长发便直滑了下来,几乎遮住眼睛。原来他的头发已经干了大半,刚刚洗过又格外柔顺,他便从荷包中取出根白色发带,正想将两边的长发绑起,发带已经被陵越轻轻抽走,那人俯身在他头顶一吻,柔声道:“让我来。”
欧阳少恭微微眯起眼,感觉到阳光暖暖地照在自己身上,而陵越的手指温柔地在自己发间穿行,将自己的长发理顺了绑好,竟一点也没有扯疼自己,突然就觉得勇气百倍。无论前路还有多少艰险,只要有这个人在自己身后,便再无可畏惧!


评论(2)

热度(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