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靖苏】乾坤共携手5


卢密这一句话入耳,列战英不觉倒抽一口凉气,也知太子殿下为何如此失色:私兵之弊,古已有之。其实从前的神州一统之所以演变成如今各国林立、互相征战的局面,其根源就是私兵!地方将领养私兵自重,致使中央军大量外散,地方割据武装遍地,终致分疆裂土之祸。因此,严禁私兵是大梁历代铁律,若有人胆敢违犯,那必是诛九族的大罪!严彬一介小小守备,难道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卢密迎视着萧景琰刀一般锋利的目光,面上却无半点惧色:“殿下若要具体凭据,微臣一时确实无法拿出!但此事端倪,微臣一年前便已察觉,一直暗暗勘察,直到数月前方才确定!”
萧景琰死死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每一丝肌肉变化中看出他所言真假,此时轻笑一声:“卢大人所言颇为矛盾啊!既然数月前便确定,为何直到近日才托人上折?况且,刘英弹劾严彬的罪名不过是贪贿、吃空饷等军中积弊,并无一言提及私兵之事!”
卢密重重叩了一个头,方才直起腰身回道:“微臣自知手中没有真凭实据,难以取信于人,故此拖延至今,而私兵之事干系太大,微臣未敢告知刘英!但近来殿下推行兵制改革,严彬慌了手脚,异动频频,微臣唯恐大祸将至,这才冒险托刘英上折!”
萧景琰听他这话说的十分严密,疑虑渐消,心中反倒安定下来,缓缓坐下,向卢密温声道:“本宫推行兵制改革,那严彬为何便慌了手脚?你不要急,慢慢说。”卢密知道太子殿下已开始相信自己所言,心中大定,当下应了个“是”,将自己查到的事从头细细禀明。
原来那严彬曾是前宁国侯谢玉的副将,由谢玉一力保荐做了济州守备,豢养私兵也是在谢玉授意下为前太子效力。私兵招募、编制和训练与普通官兵并无不同,只是传令调动自成体系,无需皇上兵符,只凭前太子或谢玉自制令牌,便可调动。严彬在济州经营多年,私兵规模也越来越大。
萧景琰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此事有两大关碍,一是如此多的私兵,如何发饷?二是这么多年,严彬如何能够封住所有人的耳目,就没有人发觉异常吗?”卢密脸上露出佩服的神色:“殿下果然是知兵之人,一口便说出关键所在!军饷半数是前太子和谢玉搜刮所得,还有半数便是严彬谎报士兵人数所得朝廷空饷!”
萧景琰忍不住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好个严彬,竟敢拿朝廷军饷养私兵!”卢密续道:“这许多年都是前太子监国,一直着意替严彬遮掩。严彬此人做事也算严密,私兵如何调动只有他心腹的几名高级将领知晓,私兵营内中下级军官和普通兵士大多被蒙在鼓里,还道军队调动本就如此。但是殿下推行兵制改革,给予十人以上中级军官联折上奏之权,严彬分寸大乱,根本不敢将此诏令在济州颁布,唯恐露出马脚,只一味找借口拖延。微臣推测,林副将必是因此心生疑窦,才最终遭了严彬毒手!”
萧景琰将卢密所奏在心中仔细思量,已经想通来龙去脉,追问道:“你方才说的异动意为何指?”卢密道:“济州及周边州府近日传出一则流言,说是皇上下旨重审赤焰一案,并非陛下本意,乃是殿下……殿下逼宫……”
萧景琰心头一惊,语气不变:“如此无稽的流言,也有人信?”卢密微一犹豫,还是直言道:“微臣初时也如殿下这般想,但是传播流言之人着实恶毒,说是当年赤焰案由皇上亲自下旨定夺,以皇上圣明,断然不会在多年后重新翻案,必是被人胁迫……”
他话虽说得含蓄,萧景琰已经听出背后深意:“皇上极重颜面,天下皆知,下旨重审昭雪赤焰案,不仅是自扇耳光,更在后世史书上留下极不光彩的一笔,这件事确实不像皇帝陛下会做的。”
萧景琰转头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冷冷道:“他们这是要为起兵勤王造声势了?”卢密神色凝重:“殿下所言正是微臣所虑!严彬和心腹将领本是每月在守备府聚会一次,但最近隔几日便聚,还频频派信使去往前太子、如今的献王处。微臣收到线报,今晚他们也会在守备府聚会!”
萧景琰猛然转头,目光炯炯看着卢密:“卢大人可敢与本宫今晚夜探守备府?”卢密昂然道:“有何不敢?!便是殿下不说,微臣也准备请缨。只要殿下能把微臣带入守备府,微臣就可根据线报,为殿下找出他们私制的令牌和私兵营官兵名册等物证。那时,看他们还能如何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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