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越恭】天墉掌门记事18、19

欧阳少恭睡梦迷蒙之中,忽听到隐隐风雷之声,一股熟悉的仙灵气息萦绕身周。他一惊睁眼,却发觉自己仍躺在客栈床上、陵越怀中。他身子一动便觉酸麻疲惫,想起二人昨夜颠狂,不觉自失一笑。

只是此刻自己虽仍觉疲累,身子却是舒适干爽,不似昨夜自己实在撑不住昏睡过去之时那般汗湿粘腻,便知是陵越为自己擦洗过换了衣裳的,心中暖暖的,看向枕边仍合眼睡得香甜之人。这人待自己这样好,这极致的温柔能融化最坚硬刚强的心,却也会让人心生忧惧:若是有一天自己不得不离开他可怎么好?

自从数月前受法术反噬吐血以来,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容易感觉疲累?只是陵越已经为此事操碎了心,自己又怎能教他更添忧虑?

他正欲不惊动陵越悄悄起身,天上竟隐隐传来一声龙吟。他心中暗恼那悭臾竟不顾此时天色已明,这般大摇大摆而来也不怕露了行藏?况且他这一声定会惊醒陵越。

欧阳少恭忙转头看时,果见陵越已经醒得双目炯炯,正侧耳聆听外间异响,不觉苦笑道:“你且不用起来,我去打发他走,让他莫再纠缠。”

陵越还未及答话,便听得门外有人朗声道:“长琴吾友,难道不想听我说完昨日的未尽之言吗?” 不禁心中一动,轻轻摇了摇头对少恭低声道:“且不忙,让他进来,看他有何话说?”欧阳少恭已明白陵越所想,便向外高声道:“请钱兄稍候片刻!”

二人下床穿好衣裳,陵越走到桌边坐下,欧阳少恭便去开门。房门刚一打开,那悭臾幻化的钱余已一步踏进门内,口中兴冲冲道:“长琴,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欧阳少恭见他一手抱着昨日那把古琴,一手拎着个食盒,原本满面笑容,却在看见自己后笑容僵在脸上,竟显出又是气愤又是难过的模样来,心中微觉奇怪。又见那钱余直盯着自己的脖子,便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看,也微微吃了一惊:原来今日自己穿的这件衣裳领口偏松,露出的颈项、锁骨上尽是点点红痕,倒似在彰显着昨夜的荒唐。

他微觉尴尬,也明白了钱余为何脸色突变,心中又有些好笑,便伸手紧了紧衣襟,将钱余让进房里。

那钱余进屋见到坐在案边的陵越,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当下一言不发将琴放在案上,又从食盒里端出几个碗碟来。

欧阳少恭见他带的是一笼小笼包,几样精致小菜和两碗熬得糯糯的鸡丝粥,便知他这是特地陪自己吃早饭来的。只是这粥只有两碗,人却有三个,这饭该如何吃法?再看陵越正冷着一张脸看着钱余的动作,显然满心不快,却也丝毫没有回避离开之意,只得自己开口道:“多谢钱兄美意,只是人多粥少,不如还是钱兄带回去自用吧!”

那钱余原是来寻长琴吃早饭的,哪里想到陵越竟已和长琴亲密到二人同宿一室,更不会准备陵越的那份早饭了。此时听欧阳少恭如此说,忙道:“我已修成应龙,这人间烟火吃与不吃都是无妨。倒是你,虽有仙灵加身,这身子却是肉体凡胎,快些趁热吃吧,莫要饿坏了!”

欧阳少恭看陵越时,见他正一脸嫌弃地看着钱余带来的饭菜,便是邀他吃大约他也是不肯吃的,便索性自己坐下来,向钱余道:“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也不去管一坐一立的两个男人之间怎样暗潮涌动、剑拔弩张,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

 

这饭菜也不知钱余从何处弄来,味道着实不错,欧阳少恭正觉得有些腹饿,不觉将两碗粥都吃了,小笼包和小菜也吃了大半。那两位虽自己一口没吃,见他吃得香甜,心中也各自乐意。

陵越正暗自琢磨:“看来这熬得烂烂的鸡丝粥少恭倒是爱吃,回去得让肇清教了我,以后便是出门在外我也能做给少恭吃。”便见那钱余边收拾碗碟,边笑眯眯地对少恭道:“ 长琴你既然爱吃,我便每日都给你送来。”说完还似示威又似炫耀地瞟了自己一眼,倒像是他立了多大功劳似的,不觉好气又好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

欧阳少恭暗道:“这饭菜味道虽还不错,不过日日都在两个男人虎视眈眈之下吃饭,这般福气自己恐怕也消受不起!”忙道:“钱兄不必如此麻烦了!只是昨日钱兄提及曾与屠苏见过面,其中详情如何,还请钱兄告知。”

钱余且不答他的问话,反倒在他身边坐下,细细端详了他片刻,方道:“长琴,我有一事不明。当日我从百里屠苏口中得知,你的仙灵被撕裂两半,真是既惊且痛,也明白自己为何一直寻不到你。可是此刻见你却是魂魄齐全,也正因如此,我才能这么快找到你。这其中究竟又有何曲折,不知你可愿告知与我?”

欧阳少恭看了肃然端坐一旁的陵越一眼,方缓缓道:“是屠苏散灵之前将他身上的一半仙灵强行注入我的体内,否则我恐怕……”

钱余抚掌道:“这便是了!当日我便看出那百里屠苏乃是半人半仙之体,如今他既已将一半仙灵归还与你,恐怕他自己就……”

欧阳少恭急道:“你既看出屠苏身上有一半人的魂魄,而他散灵之后,我们却探知他的魂魄并未入轮回,也无法寻到他的魂魄流落何方,钱兄可知这是何缘故?”

钱余听出欧阳少恭的声音里有着自己与他重逢以来从未见过急切,而坐在一边的陵越也收起对自己的敌意,凝目注视着自己,眼中还带着一丝极力隐藏的希冀,心中不觉一动,故意缓了片刻方道:“其中缘故我虽不敢说尽知,也能猜想一二。长琴,这屠苏的生魂是否曾受重创,本无生还之理,却被人强行留住的?”

欧阳少恭见他说得分毫不差,心中更添了希冀,忙道:“钱兄所言极是!”钱余叹息道:“生魂亡故自当投入轮回,被强行留在人间已属不妥,最终又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这事情却当真是棘手了……”

欧阳少恭听了这几句,原本满怀的希望如被冷水浇了个透彻,喃喃道:“难道我们当真再也寻不回他了吗?”却觉得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双手,抬头一看,陵越一双温柔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仿佛在说:“不要难过。”

他知道若是真的再也找不到屠苏,陵越的心里只会比自己更痛,如今反倒是他来安慰自己,心中既暖且愧,忙向陵越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钱余见自己一言竟令长琴如此黯然神伤,心中懊悔,忙道:“长琴,你且莫灰心。此事虽说棘手,却并非毫无可能,只是……”他卖关子般地顿住,意味深长地看了陵越一眼,方续道:“恐怕需得你和我同去榣山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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