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在俗世里过诗意的人生。

【越恭】天墉掌门记事20、21


果然,欧阳少恭还未及答话,陵越已抢先道:“这是何故?”钱余故作不屑地看了陵越一眼,方答道:“我虽已修成通天彻地之应龙,却也只能甘为人坐骑、供人驱策。而我主人法力之高强,神通之广大又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可以想见的?凭它再难的事,只要求得她答应了,便没有不成之理!”
欧阳少恭忙道:“却不知你家主人是谁?”钱余看了他二人紧握的双手一眼,有些不甘不愿地道:“她便是黄帝之女,赤水女子献!”
欧阳少恭虽料能将悭臾收为坐骑的必非常人,听到这个名字仍微微吃惊,问道:“听说她不仅法术强大、意志过人,且性情颇为古怪,旁人全都难知她心中所思,可是如此吗?”
钱余忙道:“她对旁人或许不假辞色,对我却是十分亲厚的。这次若不是得她允准,我又哪里能来寻你?只要你同我前去榣山,我必能求得她帮忙!”
欧阳少恭听他如此说,心中倒生出几分希望来,却不便即刻答应,便转头只看着陵越。陵越剑眉微皱,道:“若果真如此,我同你们一起去!”
钱余一听,立刻摇头道:“不成!我主人从不见外客,况且榣山仙境,又岂是你一介凡人可以踏足的?”
欧阳少恭见陵越眉头越皱越紧,忙转头看向钱余,唤了声:“钱兄,此事当真不可通融吗?”那钱余旁的事上对欧阳少恭都是百依百顺,此时却是咬定牙关,说道只能带欧阳少恭一人前去。
陵越见他这般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气恼,暗忖他帮忙寻找屠苏未必是真,想要摆脱自己、拐走少恭才是目的所在吧!当下冷然道:“天下招魂搜魄之法术,无过于幽都者。钱兄的主人再神通广大,也未必强过他们吧?少恭,你且不用心急,晴雪不是一直在探访屠苏的下落吗?假以时日,我们必能找到屠苏的!”
欧阳少恭神色一黯,垂目道:“此去幽都,我也曾经向千觞询问过此事,据晴雪传讯回来,仍是一点头绪也无。陵越,我……”
陵越想起他自幽都回来那晚便突然提起屠苏,又难过得那般模样,便知屠苏之事始终都是他无法释怀的心结,在日日夜夜折磨着他,此时竟有些病急乱投医了,便是有一线希望都不肯放过,只是世上事往往欲速则不达,便紧了紧握在手心里的欧阳少恭的双手,柔声道:“少恭,你听我说。我们和幽都一起,定能找到屠苏的,你不要这么着急,好吗?”
欧阳少恭见陵越始终不肯松口,心中烦恼,将手抽离了陵越手心。钱余见了二人情状,心中暗喜,口中犹自火上浇油般道:“我曾听主人说起,因故未能及时投入轮回、流落在外的魂魄是需特殊法术方能召唤的。只是我当时也未曾留神细听……”
陵越不待他说完,便道:“在下师弟之事,不劳钱兄多费心了,钱兄请自便吧!”竟是要逐客之意。欧阳少恭眉头微皱,看了陵越一眼,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向钱余道:“钱兄今日请先回去,屠苏之事容后再议。”
钱余听欧阳少恭口气大有恳求之意,全不似开始时对自己冷淡,心中暗喜,忙道:“无妨,长琴你何时找我,只需召唤一声,我即刻便来的。对了,这琴我也给你带来了,还请务必收下。这琴也只有在你手上,才不至于埋没了它!”
欧阳少恭点点头,竟亲自将钱余送出门外,看着他走了方回来。

欧阳少恭回到房中,也不看坐在桌边的陵越,反倒把钱余送的琴拿起细细端详了一会,又放回案上,伸出右手试着弹了几声。
那琴弦铮铮作金石之音,果真是一把好琴,只是这琴声听在陵越耳中就分外刺耳了。他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走到欧阳少恭身边,牵起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柔声唤了声:“少恭!”
不料欧阳少恭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抽手将琴抱起,走到临窗的桌边坐下,将琴放好,自己也坐下身来,竟垂目专心地弹起琴来。
陵越最怕这样的欧阳少恭,也不需他跟自己吵闹,连话也不需要高声说一句,只这般冷冰冰地不理人,就让陵越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呆呆地站在当地,看着那人侧头弹奏的背影,想起昨夜那人在自己怀里千依百顺、万分柔情的模样,一时只觉得莫说他不过是想去榣山一趟,就是天大的难事,只要他肯回头对自己笑一笑,自己也愿意答应下来。
陵越呆立了片刻,才觉出这琴曲十分熟悉,竟然是钱余昨日奏过的“榣山遗韵”。昨日听钱余弹奏时已觉十分难熬,今日听少恭亲手奏来,竟比昨日难熬了十倍不止。这琴曲里满是那二人的美好回忆,跟自己何曾有半分关系!便是那榣山,也是二人相识相知之所。正如那钱余所言,自己一介凡人,如何有资格踏足那榣山仙境?!
陵越听了一阵,只觉心里酸痛得难忍难当,再也无法呆站在这里,大步走到门口,开门出去了。
欧阳少恭虽在弹琴,又何尝不在暗暗留心着陵越的动静。他原也不是存心要气陵越,只是信手一弹,竟不知不觉奏了这“榣山遗韵”出来。此时听得门响,陵越出去了,便慢慢止了琴声,心中也暗暗懊悔:“明知陵越对悭臾之事其实十分介意,实在不该弹这一曲的,这下只怕真的伤了他的心。”
他心中虽如此想,一时却也放不下身段去寻陵越赔不是,又想起屠苏之事和悭臾所言,既生出几分希望,又担心像之前无数次那样,终究还是一场空,又想如何才能说得陵越答应自己前去榣山,这般心事重重,竟手按琴弦,对着窗外怔怔发起呆来。
陵越虽出了门,却也没有走远,寻了家早点铺子胡乱买了几样点心,心里到底牵记着欧阳少恭,便匆匆回了客栈,站在门口便见到少恭双眉紧蹙、眼神空茫望着窗外,倒似有万般的烦难压在心头。
陵越见他如此,心里的那一股怨气早抛到九霄云外,只想将人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他心中如此想,动作也不再迟疑,将早点往案上一放,便走到欧阳少恭身后,双手圈住那人的肩膀,一把将人拥进怀里,低头在他耳垂上亲了亲,方柔声道:“怎么了,少恭?”
欧阳少恭想心事想得入神,倒真没注意陵越进房来,突然被人拥进温暖怀抱,心中一惊却也一喜。想起自己方才明明让他伤了心、负气而去,此刻却又这般没事人似的,反倒来关心自己,心中颇觉歉疚,偏过头靠在陵越胸口上,低声道:“方才我只是无意弹了那曲'榣山遗韵',并非当真生你的气,你莫要放在心上。”
陵越知道他面皮薄,这便是向自己道歉的意思了,忙道:“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少恭,你当真要和那悭臾同去榣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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